“……有人。”魏瑞雨仔细确认了一下,刚刚自己的确是听到了一声咳嗽。
独墅傲居不是空房子,有人藏起来了。
到底会是谁呢?
空城计如果是等她自投罗网,那么这些藏起来的人就是香榭莉亚平时的保全人员,这会儿正等着收网抓人。
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这些保全都藏着要抓人,她和健壮男人现在已经送上门,现在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收网。
“走,去看看。”迅速分析之后,魏瑞雨认定那个咳嗽的声音就在走廊的某一间房间里。
不是保全人员,很有可能是白冰!
健壮男人小心翼翼凑上来,压低了身体做出犹如猎豹即将狩猎一样的攻击姿势:“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弄出任何声音。”
“好。”魏瑞雨轻轻点了点头。
健壮男人立刻猫着腰前进,每走到一个房门前,立刻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一会儿。
走廊上大概有六七个房间,魏瑞雨刚刚站着的地方,能听到细微咳嗽声肯定不会很远。
选择范围缩小了一圈,就只剩下临近的三间房间。
健壮男人很快pass掉了两间房,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
魏瑞雨看了一眼房门。
会是这间房间吗?
魏瑞雨用巡视的眼光看了健壮男人一眼。
健壮男人向她点了点头,然后用手示意她往后退退,躲在他的身后。
直到魏瑞雨处于相对安全的地方蹲好,健壮男人才突然动了。
他手腕灵活的在门把手出动了一下,门就开了,欠开了一个小手指粗细的缝隙。
门打开后,健壮男人在门前停顿了两秒,确定房间里没有传出响动,才试探着将门推开。
“今天你这是唱的哪出戏?想杀死我,把景家的权利掌控在自己手上?白冰,别做梦了,你儿子的翅膀已经长硬了,早变成雄鹰。你我这两只老了毛都要掉干净的鹰哪凉快哪歇着等死吧。”一个圆润的男声突然响起来,言语犀利充满了讽刺。
健壮男人楞了一下,下一瞬人已经到了屋子里坐在沙发上悠哉看报纸的男人身边。
他手中的木仓,已经顶上了这个男人的脑袋。
男人拿着报纸的手一僵,随后冷笑:“怎么,真想杀了我?”
“没错,不过我不是白冰。”魏瑞雨也走进房间,阴鸷的眼紧盯着男人,“景晨光,景孟的父亲,白冰的老公?很好,今天杀不了白冰,杀了你也不错。”
景晨光意外地抬起头,看清楚要杀他的人是魏瑞雨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景家,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你这种宵小随便进入的地步!白冰啊白冰,你好一条歹毒的计策,利用别人的手杀了我,就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了?”景晨光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看着魏瑞雨的脸已经沉得比墨还黑,“做了人家的棋子都不知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棋子吗?
魏瑞雨抿了抿唇。
空房子,留下景晨光一个人,的确有种阴谋的味道。
不过是阴谋又如何,白冰借着她的手杀了景晨光,她也没有被占了什么便宜。
景家的人,多杀一个,她就多赚一个。
“别动手,我来。”魏瑞雨可不想因为多杀一个人被多坑一份钱,她提着匕首走到了景晨光的身前。
景晨光的头顶还被手木仓黑漆漆的木仓口顶着,健壮男人虎视眈眈看着景晨光,对于这种老狐狸他可是一点都不信任。
“蠢货。”景晨光最后白了魏瑞雨一眼,似乎多和她说一句话都是侮辱他自己的智商。
魏瑞雨却缓缓将匕首锋利的刃顶在景晨光的脖子上,对准了脖子上的大动脉:“不用耍心机了,你和白冰半斤八两都不受好东西。就算白冰想借着我的手杀了你又怎么样,你死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猜,我把你杀了的消息被白冰故意发布出去之后,会有几个人真心为你难过?景孟,还是你一大堆的小老婆,或者私生子女?”
仿佛被触碰了逆鳞,景晨光平静的眼眸中忽然变得狂风暴雨起来。
“老家伙,你敢瞪我?哈哈,也对,都要死了,要瞪就使点劲儿吧!”伴随着一声大笑,魏瑞雨的手腕突然一个用力。
“哗啦――”
血从匕首处喷出来,喷了魏瑞雨一脸。
她狰狞的笑脸染上大片血迹,看起来更加恐怖,和刚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让人又怕又讨厌。
“哈哈哈!!!”魏瑞雨发现自己彻底爱上了杀人的快-感。
太痛快了!
杨影死亡之前的恐惧,还有面临死亡逼近脚步时候的不甘心,挣扎,实在太让人回味了。
还有景晨光,他死之前还装得很淡定。
结果呢,还不是在被隔断脖子上的大动脉之后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瞳孔放大,直勾勾看着她。
她知道,景晨光想说不要杀他,他不要死。
“都去死吧,这才死了两个而已。”魏瑞雨看着染满血的匕首,突发发疯一样将匕首放在唇边,用舌头在上面舔弄。
血的味道流入口中,她的舌头也被匕首刮破,血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健壮男人看疯子一样瞥了魏瑞雨一眼,然后蹲下身将木仓收起来,伸手摸了摸景晨光的脖子。
呼吸已经停止,脉搏也摸不到了。
他再看景晨光的眼睛,眼光已经溃散,暗淡无光,看起来和死鱼的眼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