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镜子里不只能看到自己,也能看到身后的墙壁。
墙壁上挂了很多油画,有一些看起来有年头了,和墙壁一样给人古老的感觉。
笔画和墙壁之间有一些细小的裂痕,不仔细看会以为这些裂痕是装饰的花纹。
就算仔细看,也不会有人在乎,更不会想到这些细小的裂纹中会藏着什么。
“对哦,利用镜子的特殊性!”云疏影眼前猛地一亮。
她急急转过身,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最后在一个油画后面找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裂痕。
这个裂痕有点大,往里面掏掏,掏出一些细小的尘土。
云疏影又往里面掏了掏,然后从洗手间的纸抽里拽出两张纸,随便糅成个球,把掩护皇庭之戒的护戒塞进去。
“这个假的应该能迷惑不少人吧?真的嘛,当然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云疏影把假的塞进洞里,随后啪嚓一声把油画回归原位。
这下,失去护戒的皇庭之戒,浮现出本来的面目。
“油画啊,就是你了!”云疏影伸手在油画上摸了又摸。
这幅画看起来好像是上个世纪画家的作品,画中是一个充满魅力的贵妇,她仪态安详,高贵大方。
最重要的是这位着装华美贵气的贵妇,手上刚好戴着一枚戒子。
云疏影抱着赌博的心态,小心翼翼在油画上戳了个洞。
精巧的角度和细腻的心思,当戒子塞进油画上之后,完美的和图画结为一体。
就算每天用抹布擦拭,不仔细认真观察,都难以察觉到画中人的戒子竟然变成了真的。
“好,大功告成!”云疏影算算如果景孟在积极寻找她的话,快的话今天慢的话两三天内也会发现她来过这家店。
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没有人注意到这幅油画就行。
做好这些,云疏影快速离开洗手间。
从洗手间到她的座位之间,刚好经过西餐厅很有特色的顾客留言箱还有照片墙。
云疏影在照片墙附近停顿了一下,最后视线落在留言箱前面摆放的纸笔上。
她拿起纸笔的时候偷瞄了一下顾皓文,发现他刚好也看过来,眼神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哼,老狐狸!
云疏影勾了勾唇,拿起笔在信纸上随意涂鸦了两句,再抬头的时候顾皓文已经收回了视线。
就是现在!
云疏影快速翻了一页,在信纸的下一页写了镜子两个字,然后撕下来握在手心里。
她刚提心吊胆做完这刺激的一幕,顾皓文刚好再次投来视线,还很巧妙的在她身上扫了两眼又移开。
靠,想监视就大大方方的,弄得监视的人也跟做贼一样,烦不烦?
云疏影努了努嘴,惊险的一幕已经搞定,接下来她要干的事情都是明目张胆的。
“那个……”云疏影把涂鸦的信纸撕扯下来,然后招招手喊来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服务生,“这个要投进这里,还是要找你要信封?”
“直接投进去就好……嗯,也可以拿给店长。”服务生看起来好像是韩国人,不但能听懂云疏影的话,还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
云疏影眼中闪现一抹惊喜,果然找对人了。
“好的,那你帮我拿给店长吧。”云疏影说着把涂鸦的信纸递过去,同时放在服务生手里的还有自己偷偷留下的那张小字条。
服务生明显感觉到手心里多了一个东西,惊讶地盯着云疏影:“拿给……店长?”
“嗯,谢谢你啦!”云疏影在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三四岁的服务生头上糅了糅,直到把他的头发糅得乱乱的,才笑嘻嘻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
直到站在顾皓文身前,云疏影没有再回头一次。
“走吧,吃饱喝足该上路了,不然你指不定会对我发火。被骂没事,万一你把我打死,我多不划算。”云疏影说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羽绒服,一边穿一边轻轻跺脚,好像很怕冷的样子。
顾皓文也站起身拿着呢绒大衣,跟着云疏影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停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那位服务生一眼。
服务生这会儿正从容地拿着云疏影拿给他的信纸,向店长的方向走过去。
店长正在招待一个看起来像是熟客的女士,笑容殷切,但是又不带一丝虚伪。
有点意思!
顾皓文转过头继续跟上云疏影的脚步,边走边自然地掏出手机,飞快给一个人发去一条简讯:“调查餐厅以及和疏影接触的服务生,看看到底疏影给他写了什么。那个店长重点调查!”
“信纸,还有洗手间,都检查,仔细一点。”顾皓文连续发了两天短信,才收起手机推门离开了西餐厅。
外面风更大了,雪变成暴风雪。
这样的天气很不适合赶路,尤其是在荒郊野外,非常容易迷失方向或者遇到危险。
云疏影坐进车里,虽然车里的暖气没关,可还觉得冷。
她把身体蜷成一团整个缩在羽绒服里:“好冷,这样的天气就应该呆在温暖的被窝里,然后被景孟搂着和他斗嘴玩嘛……”
云疏影正碎碎念,车门忽然被拉开,顾皓文钻进车内。
“啪嗒――”
车门刚关上,顾皓文立刻迫不及待踩下油门,车顶着狂风和暴雪继续上路。
因为云疏影饿了而临时选择的这个小镇,和他最终要去的地方南辕北辙,为了追赶上耽搁的时间,顾皓文现在必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