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到了钱洪狼狈的样子,中巴上负责售票的女人,她这时才大声的吆喝了起来:“都把好了,咱们过了这段山路就好了。”
“我说师傅,这道怎么还越来越差劲了?”车厢后部有人询问了起来,紧接着车上的众人就纷纷发起牢骚来。
“老天爷不给面子,上个礼拜连续下了几天大雨,能恢复成这样你就偷着乐吧!”谁知售票员一句话就让乘客们都安静起来,钱洪则是脸颊抽搐的苦笑不已,这还没有看到工厂跟作坊,晚上那碗排骨面就要给晃出来了。
“其实去王山顶村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比较绕远,车费也比这边贵,所以跑那边的人比较少。”这时陈长安忽然就给钱洪解释了起来,可惜这个答案实在是难以让钱洪信服,这趟车坐的真是太遭罪了。
好在两个小时后,时间临近午夜的时候,中巴车总算老黄牛一般的通过了这段山路,再接下来就显得平稳多了,车上的人也从发牢骚变成了歪头休息的状态,没多大一会儿甚至还响起了阵阵的鼾声。
钱洪可没这么强劲的神经,他很怕睡过去直接就交代在这条不知名的山路上,所以是拼死睁大双眼,精神紧张的盯着中巴车正前方,道路上被车灯照亮的那一小块区域,心中不停不停的祈祷,祈祷司机师傅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闪失。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辆中巴车在山间上上下下,差不多到凌晨四点半,天都有些蒙蒙亮了,这才开始一连串的下坡路,行驶状态明显的变得平稳了起来。
紧张一夜的钱洪,这时候眼皮也开始打架了,一阵阵的倦意袭来,可是就在他不自觉的合眼瞬间,中巴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吱嘎嘎的在路面上滑行出去老远,车厢里面所有人,包括钱洪都是滚做了一团。
“嗨!你怎么开的车呀!”
“哎呦我的腰!”
“没事吧,大家都没事吧?”
……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话的时候,钱洪却看到正前方的车灯下,3-4个青年男子站成了一排,在他们身后还摆着两辆摩托车,而且这伙人手里还举着砍刀之类的家伙,为首的那个更是夸张的端着一杆……双管猎枪。
车、车匪路霸?
不是这么巧吧?难道我就不应该来这一趟?
钱洪的心都在哆嗦,那边售票员已经先疯了,她对着车上的乘客大叫道:“坏了,遇到劫道的了,大家都不要冲动,他们就是要钱,轻易不会伤人的。”
“啊?”
“完了这下完了!”
“妈呀……”
在车厢中的哭喊声中,钱洪注意到陈长安是面色铁青,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旅行袋,另一边端着猎枪的家伙已经逼了过来,这伙人连个头套、口罩都不准备,就那么挂着满脸的冷笑,真是有点嚣张的过了头。
“哒哒哒,快开门,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黑洞洞的枪管在风挡玻璃上敲了敲,结果司机师傅就选择了明哲保身,他乖乖的一拉按钮,车门就瞬间打开了,紧接着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这伙四个人就全都扑进了车厢,双管猎枪大砍刀就架在钱洪的脖子上。
“都他女良的给我闭嘴,乖乖把钱包、手表、戒指项链都摘下来,别逼我们兄弟下死手啊!”端着双管猎枪的家伙说完,一把就夺过了售票员的兜子,这一趟所有的车票钱都在里面,结果售票员的脸色马上就惨白了起来。
这伙人肯定不是头一次作案了,因为他们之间的配合很娴熟,仗着猎枪镇住众人后,那个拿刀威胁钱洪的小子就去了车尾,两个人一头一尾的控制车厢,剩下另外两个人就拿出两个大兜子来,挨排、挨个抢劫乘客,车上的人光掏空口袋摘下首饰还不行,那两个20多岁的劫匪还会在人身上一通乱摸乱翻。
一辆中巴车,7-8个大老爷们没一个敢吱声的,一旦有人动作稍慢,劫匪就会举刀威胁,当他们搜到女人身上时,那情景就更加不堪入目了,在哭叫声中夹杂着淫笑,听得所有乘客都是一脸的悲愤,不忍心看的就干脆把头扭向了旁边。
很快,当一个劫匪把手伸进一个女孩的上衣,女孩因为愤怒而给了劫匪一把时,脸被抓伤的劫匪反手就是一耳光,抽的女孩惨叫一声,身体倒向一边不说,接着还用大砍刀的刀柄对着女孩的脑袋一顿猛砸,砸的女孩是血流满面。
实在太欺负人了!
陈长安见状就想要站起来,但钱洪却死死的扯住了他的手臂,一边紧张的盯着匪首,一边小声的说道:“再忍一忍,现在动手要吃亏的,必须先把猎枪搞定了才行!”
听到钱洪这话,陈长安才咬着牙忍耐下来,不过其他没有钱洪劝阻的人,那可就忍不住叫嚷了起来。
“你们干嘛?还要不要脸了?”
“这就是一帮畜生!”
“别打了,打死人了……”
“干嘛干嘛,你们想尝尝枪子的滋味呀?”
见这下犯了众怒,匪首就立刻把枪口一转,指向了车厢中的众人,这下子大家刚刚才鼓起的勇气就直接撒气了,一个个的不敢再开口,有的人还干脆缩到了椅背后面,希望能躲开枪口,身体瑟瑟发抖。
不过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一个6-70岁的老爷子却面无惧色的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匪首的鼻子叫道:“都是老乡,你们不要把事情做绝!拿了钱就快走,别逼我让你们的家人在义乌混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