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我直接就坦白道：“对不起，恐怕我没法告诉你们工头的下落。”
我这一句话，让于建成和韩霖义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半天，于建成才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问题，直接沉着脸问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告诉你们工头的下落。”
“你想坐地起价？！”于建成完全是曲解了我的意思，但他咬牙切齿的，看起来是气的够呛。
韩霖义倒还算是淡定一些，他没有表现的很激动，还让于建成别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过来淡定的问我道：“小伙子，你是不满足我给你的这个条件吗？”
从他现在的反应看来，他应该是不在乎给我开出的这些条件，而且，只要我开口的话，他应该还会给我增加筹码。
但是话都已经要说的明白了，我也不想在绕弯子，所以我直接回道：“不是条件不条件的，韩总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我也很心动，但是恐怕这份奖励我不能接受。”
我把桌面上的文件往前一推还给了他。
这一下，他们两个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建成和韩霖义的脸色全都阴沉下来。
他们肯定没想到，我已经来到这里，竟然不是因为答应他们。
韩霖义看向了于建成，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那么淡定，脸上明显带着责备。
于建成可是要跳槽过去的，当然要讨好这个新主子，所以韩霖义不开心，他立刻就激动的把所有过错都算到了我头上。
“方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们作对？”于建成牙咬切齿的威胁我。
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的失态。
之前的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阴恻恻，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现在的发火很反常，但也说明了，他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才会如此烦躁。
我淡定的回道：“作对不敢说，但是我们各有目的，如果我们的目标发生了冲突，那我只能拼尽全力扞卫我想要的东西。”
“真是大言不惭！”于建成灭掉了手里的雪茄，说道：“方平，你别以为我跟你好说好商量的，是因为我们怕了你，你知不知道韩总是什么人，你觉得一个小蚂蚁会是我们的对手？”
于建成已经转变态度开始威胁我，而韩霖义并没有阻止他。
看得出来，韩霖义现在也很不开心，不过他说话确是跟于建成完全不同的态度，“我觉得，小伙子你还是应该仔细想想，我听说你现在是个小领导，想要在正德集团熬出头有多难你应该很清楚，来我这里，我可以保证你过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年轻，我想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这些话，他不说我也考虑过，而且之前我也挣扎过。
如果单从金钱和地位考虑，那我根本不需要多想，之前我也确实是已经做了决定跟他们同流合污。
现在想来还好是秦瑶改变了我的想法，要不然跟他们站在一起，必然又要看着于建成搞那些手段，拿别人的性命犹如草芥。
要说是对他们给我的条件不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和地位，几乎所有人拼搏一辈子，为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其实还挺佩服自己，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我还能保持着这份理智，没有直接被他们蛊惑。
其实冷静下来一想，这钱和地位虽然来得容易，但是相应的，这份钱在我手里你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
就算是我跟于建成一起加入到了韩霖义那边，他也绝对不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
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把一个出卖自己老东家的人，当成自己人。
这样一来，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跟于建成肯定就会是最先被推出去的那一个。
尤其这一次搞出这么大的事故，可能还要害得几条人命。
如果他们计划严密，事情没有败露，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那还算是他们运气好，但凡他们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找到了半点蛛丝马迹，那事情的成败就不好说了。
别看于建成，现在人模狗样的，好像是比以前还要风光。
但他现在可是这些事故主要的策划人之一，一旦事情败露，他肯定也是第一个被推出去顶包的人，我要是加入的话，估计也是跟于建成一样的下场。
所以韩霖义的劝说，虽然态度不错，却没有让我决定又一点改变。
“我觉得你们都不用说了，你们说的我也都明白，但我能力有限，做一个小领导我就满足了。”
我虽然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可如此拙劣的理由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
明显感觉到我是在敷衍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明显又阴沉了一分。
尤其是于建成，他表现的真是恨不得都吃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于建成如此失态，同样的表情，我在高权的脸上也看到过。
那是一种大势已去的怒气，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已经感觉到于建成的大限将至。
我想他这个老狐狸应该也意识到了，他不过是韩霖义的一颗棋子。
如果今天他成功说服了我，那他也就摆脱了这次栽赃嫁祸泄露的危机，他和韩霖义都会相安无事。
可一旦事情真的泄露了，韩霖义可能没事儿，于建成绝对有事儿。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像现在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