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其中肯定有古怪,”司虹羽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抬头看向白渊以及屠凌,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你们也都清楚,神墓这里面埋着的,基本上都是死于仙魔之战之中的东西,但是琉璃章这种东西自打出现以来就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类似于战争之类的事情。虽说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灵智,几乎全靠本能行动,但是他们对于战争这东西想来是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在仙魔之战中战死了。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所以按照常理来说,神墓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琉璃章这种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
“琉璃章这种东西的尸体会出现在神墓,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司虹羽的神情极为严肃,“再者说,这东西还能留下尸体就是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屠凌仿佛意识到了司虹羽接下来说出的话会是一件极为要命的事情,他的神情无比严肃,紧盯着司虹羽的眼睛。
“因为琉璃章这东西,”司虹羽说话的声音极其缓慢且沉重,“根本就不是能确保在留下尸体的情况下击杀的东西。”
“没有人能做到?”白渊反问一句。
“据我所知,没有人,”司虹羽点了点头,忽然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流,脸上一直带着弧度不变的微笑的魑,补充了一句,“除非是有什么更强横的存在或者什么其他的方法,比如,域外之人。”
话音未落,屠凌和白渊便把眼神齐刷刷地投到了魑的身上,魑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丝毫被提及的自觉。
“为什么这么说?”屠凌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司虹羽。
“因为琉璃章这种东西,根本就和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生灵都不一样。”1司虹羽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正常的有血肉的生灵,基本都是有一颗心脏和一个力量核心,比如说内丹之类的,即便是心脏最多的焚甲雕,也不过只有四颗心脏。但是琉璃章不一样,它根本就没有心脏或者能量核心这种东西存在。这也就相当于,它的几乎每一寸身体都可以算作是心脏,更何况这东西的重生能力极强,即便是只剩一条腕足,给它足够的时间的话,也能变成一条完整的琉璃章。”
“那...”白渊欲言又止,这种事是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过的,但是司虹羽说的这些事儿,和白渊所知道的实在是差别很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司虹羽挥了挥手,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你是想说之前在凡界见到的那条我说他是活着的腕足并不是这样,对吧。”
白渊未置可否,司虹羽也没在意他的回答,接着说道:“那条不一样,硬要说的话,就是有人强行给那东西装上了心脏,所以即便是活着的,那东西本身也被削弱了不少,所以才没有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
“这样说起来的话,确实,”白渊点了点头,“虽说在那条腕足中也感受到了生命力,但是实在是很微弱。感觉上有点像凡界中为了逃离危险自己选择断尾逃走的蜥蜴留下的尾巴。”
“这其实就是不合理之处了,”司虹羽叹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当时我没怎么细想,现在来看,恐怕绝对不是有人强行带走琉璃章的尸体进行复活这么简单。”
“话说回来,有个问题我倒是有些在意,”司虹羽忽然转头看向白渊,“你是怎么知道神墓里有琉璃章的尸体的,这种事情,就连我家代代相传的典籍上都没有记载。”
白渊一愣,开始细细地回想这件事到底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自己安安静静地想着,没有人出声打扰他,整个神墓中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记忆中到底是什么人提起来的神墓中有琉璃章的尸体这件事儿来着?白渊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不是那种只是为了表示一件事很麻烦的头疼,而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纠缠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拼命地拉扯着什么一般的疼痛感。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他皱紧了眉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场景之中。
那是在天界的一处酒馆,白渊在从天界回去之前总会去那里坐坐。那里的酒不算多么好喝,但是位置倒是还算不错,相比起来白渊来这里,与其说是来喝酒的,倒不如说是来这里感受一种气氛。
小酒馆的老板跟白渊还算得上熟悉,每次白渊来了都会上一份特制的青梅酒。倒不是白渊喜欢这个酒,也不是说这种酒是卖的最好的,单纯只是因为这种酒的味道能让白渊想起一个人罢了。
有些陈旧的记忆里,白渊的座位旁似乎有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就聊起了神墓。现在想来似乎是充满了刻意,但是那时的白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引得整个小酒馆之中的人都朝着他们看去,原本根本没把他们说了什么放在心上的白渊也记住了那两个人到底吵了些什么。
说起来还让人觉得有些可笑,他们在争论的是神墓最深处到底都埋着什么东西。一个人说是琉璃章,另一个人说肯定还有比琉璃章更强的东西,两个人吵吵嚷嚷,最后也没争出个结论来。
白渊没有什么心思参与进这场争论中,但是对于琉璃章这个名字倒是有印象。他在一片骚动中喝完了酒壶里剩下的一点青梅酒,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