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吧!”
墨兰示意寒澈。
迟悠是雪狼族最通达人情世故的人,这会儿急着赶过来,定然是替雪凊道歉说情。诚意拳拳,她不能给人家闭门羹。
寒澈扶墨兰靠坐在洞壁,又伸手拉了条厚皮毛盖在她身上,这才转身去开门。
寒澈走到地穴门口,就见离风扶着迟悠站在门外,他走上前将门闩撤掉,将门打开。
而站在地穴入口的迟悠,有些惊讶的望着那道枪木栅栏门,问道:“寒澈首领,这是何物?为何地穴入口要设一围障?”
寒澈拉开门,回道:“此非围障,而叫做门。墨兰说,门是房屋构造的重要部分。
开门通风,是为礼让宾客,闭门谢户,是要卧榻休息,遮蔽**。入门之前敲门,是为敬礼,主人开门待客,是为还礼。
墨兰说这叫礼尚往来,如果大家都遵守这样的规矩,相处就会更加和乐。
原本也无需如此严格,只因人分男女,男女有别,所以以门避之,是为礼貌。”
“原来如此。”迟悠闻言豁然开朗,赞道:“还是墨兰姑娘懂礼知礼,这种规矩的确是该守的!”
迟悠本就通透,又识得文字,经寒澈一解释,便立刻明白过来。
心下不禁感叹,墨兰言行举止,无不透着‘人’气,较之他们这些兽人的放浪形骸,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迟悠祭司,请进吧!”
寒澈抬手,请迟悠进门。
迟悠微躬身回礼,这才跟着寒澈进到地穴里。
“迟悠祭司,你来了?劳烦你挂念,真是不好意思!”
墨兰见迟悠走进来,语带歉然的笑着道。
“墨兰姑娘别客气,这都是应该的!你的伤如何?可严重吗?”
离风扶迟悠坐在墨兰对面的皮毛上,关切的询问她的伤势,而寒澈见篝火渐弱,便过去加柴。
“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红伤,敷些药,过几天就好了!”
墨兰故作轻松的回道。
迟悠见墨兰双手红肿,虽敷了药却仍是动都不能动,就知道她把自己的伤说轻了!
她这么做,无非是减轻他的愧疚,迟悠心下感激,叹了口气道:“墨兰姑娘善良宽容,是我那个妹妹所不能及的!”
墨兰听了,却是笑着摇头,半开玩笑的道:“非也!你这妹妹能力超强,她可是我进入蛮荒,第一个能让我受伤的人!她以兽人之身伤我智人之身,你说能不强吗?”
迟悠知道墨兰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化解尴尬,苦笑一声道:“小妹举止轻狂,不仅让墨兰姑娘受伤,还带累了部族。迟悠代她向墨兰姑娘和族人认错道歉了!”
说着,抱拳对墨兰躬身一礼。
墨兰本想抬手阻止,正巧寒澈走过来,立刻伸手压住她道:“别乱动。”
说罢,回身对迟悠一抱拳道:“迟悠祭司,墨兰的伤并无大碍。但此事雪凊之错,不可轻易原谅!如不依规处罚,恐怕日后族人会有样学样,再难管束!”
迟悠心中一凛,心知寒澈如此决定,定是因为墨兰受伤之故。两人夫妻情深,寒澈眼见墨兰无端遭祸,又岂能不怒?
看来此番雪凊是难逃责罚,想到此,迟悠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雪凊之错不可轻恕,但我还是想请墨兰姑娘和寒澈首领念在她并非存心,罚轻一些!”
迟悠也是没有办法,谁叫雪凊是自己妹妹,这情不求也得求!尽管他知道,不处罚雪凊,寒澈定然怒气难平!
果然,他刚说完,寒澈就眸色清冷的道:“重罪轻罚,难以让人心服,更无法让族人警醒!雪凊身为族长,举止轻慢,怠忽职守,非重罚不能平人心!
若迟悠祭司觉得我做此处罚也是别有私心,那尽可以不领受!我炎狼族要一统四大狼族,也不是只有并族一途!”
咚!
迟悠听了寒澈这话,心中像被人重重砸进了一块大石!
不并族,那还有什么一统的方法?
自然是灭族无疑!
迟悠万万想不到,寒澈竟然会为了墨兰,连大局都不顾了!这种强势和霸气,才是炎狼族真正的实力吧?
此刻,寒澈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足以碾压任何人!
“寒澈!”
墨兰也没想到寒澈会发这么大火!心中一急,轻叫出声。
可就在此时,寒澈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股莫名的气流,让墨兰想要开口说出的话顿时梗在喉口!
须臾,墨兰和寒澈身体里突然袅袅升起一股股白雾,烟雾缭绕变幻,很快化成一条盘旋的水龙以及一头仰天长啸的雪狼图腾!
迟悠望着身前冰冷的寒澈,与寒澈阴影里的墨兰,浑身蓦然一震!身体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与那墨兰寒澈身上那股气流呼应,开始蠢蠢欲动!
在寒澈墨兰身后的图腾成型之际,迟悠身体里那股力量也被引动,倏然破体而出!
轰!三股力量在半空中交汇,冲撞出巨大涟漪!
离风毫无预警的被掀翻在地,而迟悠也在水龙庞大的身躯缠绕住寒狼时,被一股反弹之力猛地推倒在皮毛上!
“图腾之力?这是图腾之力!”
迟悠大惊失色,然后双手撑起身体的时候,又是满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脱口道:“血脉之力?我的血脉之力恢复了?”
“迟悠祭司!”离风赶紧起身扶住迟悠,而待两人回身望向寒澈墨兰时,两人身后的图腾虚像早已经消失!
【耶!爸比,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