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直呼其名,让吕平一个愣神,坐在椅子上地身子猛然一颤,斜视了赵贵一眼,欲言又止,心底串起的火苗,强行按下。
吕容给赵贵行了一礼后,一直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面前的吕平,脸色也越来越惨白难抑。
柳凌清了清嗓子,准备最后地揭晓:“吕大人,你的官位受阻,迟迟不能上升,只得求助于旁人。
半年前,你如愿以偿,胜任了工部的右侍郎。但是,总不能空手套白狼,那位给了你恩惠的爷,你必须表示什么,否则无法在官场上立足。”
“简直荒谬!”尽管吕平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许多人听到了。
柳凌并没有理会吕平,继续说道:“但那位爷不是一般人物,岂是一般的东西所能够弥补的,如果是银钱,绝不是一般数额,你舍不得你勤勤苦苦积攒下来的。
就在你踌躇未定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大夫人与奶娘的一段对话,那就是紫菊的昂贵价值,还有大夫人与大公子另立门户的事情。
你心里憋屈得慌,就告诉了二夫人、三夫人。三人商定,一直认为,即便紫菊的利益再可观,那都不属于你们,倒不如作为人情送出去。
于是,你们便打起了紫菊的主意,利用夜深人静的夜晚……当然,那个时候,大夫人一向睡得很晚,与奶娘正要入寝,突然看见闯进来三个身穿夜行衣的恶贼,连恐带吓,逼问配方的下落。
大夫人与奶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心中惶恐不已。但是,大夫人的心血,当然不能拱手相让,全然不把恶贼放在眼里,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都无法让大夫人屈从。
吕平、二夫人与三夫人,见大夫人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便使出毒辣的一招,先是对付大夫人的软肋,也就是奶娘。
奶娘本就胆小,再加上年老,心脏又不好,眼睁睁的看着恶贼拿着明晃晃的利刃,眨眼之间,把椅子四分五裂,旧疾复发,当场殒命。”
这时,暴戾的三夫人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突然站起,挽起袖筒,准备与柳凌好一番对峙:“你胡说八道,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你在跟前一样。口说无凭,证据何在?”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发现的诸多疑点。”柳凌挑了一下眉,指着赵贵坐的椅子:“赵大人可看出,你坐的椅子与别的椅子,乍然一看,无论是款式,还是漆色,都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两个把手的磨损厉害了些?”
赵贵左右扫视,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是事发之后,吕平担心暴露,便从书房里,搬来他办公务坐的椅子。”
赵贵诧然:“像我书房里的椅子,一般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最喜欢沉思,两只手便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去,这可能就是我们这些当官地习惯吧。
姑娘很有本事,这么细微地地方,你都能发现,本官钦佩之至!”
柳凌淡然一笑:“赵大人谬赞!小女子实不敢当……再接下来的疑点,就是书房……”
柳凌故意看了看吕平地脸色,虽不再与她唇枪舌战,但吕平地脸色早已煞白,两只手也在微颤:“吕平的书房一向不让任何人进去,其目的就是唯恐别人发现里面地暗室。
因为暗室里有大夫人培植地紫菊,当然,现在早已干枯,但那种无与伦比地奇香,根本就掩饰不住。”
这时,徐韵从大夫人的床底下,拉出一个长形盒子,打开盒盖,干枯地紫菊,便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之下。
更特别的是,紫菊沁人心脾的异香。
赵贵两眼放光,亲自跑到盒子跟前,拿出一只,仔细观赏:“妙哉!妙哉!大夫人真乃神人也,这种花种,本官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闻到。”
赵贵转身看向吕平,戟指怒目:“吕平,你好糊涂,放着这么好的夫人不去珍惜,竟然想着加害她,本官真的是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你的夫人即便与你生出嫌隙,那也是你对她忽略太多,身为一个男人,如何妻妾成群,那也必须做到一碗水端平,否则,定然会家宅不宁。
你不好好的反思,想办法弥补,却一再置疑你的结发之妻,把她往外推,真是傻得够可以的。
还有,你也看到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你却想拱手让与别人,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
吕平缄口结舌:“我……我……”
赵贵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又坐回到椅子上。
柳凌接着说道:“刚刚我说过,大夫人看到奶娘被吓死,神经受到刺激,拿起剪刀刺中之人,正好是吕平。
他为防备别人认出他起疑,不敢找任何大夫,只能简单地包扎,第二天一大早,便借口,说是为了抚平宅子里的阴煞之气,匆匆去了城外的福会寺。
福会寺的主持,曾经是吕平的旧年好友,赋有一身祖传的医术,为吕平重新清理伤口,包扎。
后来,吕平见胸前地伤疤很重,为防备引起怀疑,便每月抽出两天时间,让主持继续用一种特殊的自制药涂抹伤疤。
经历过半年地时间,现在地伤疤已经淡了许多,但如果仔细观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印痕,赵大人如果有兴趣,尽可一观。”
赵贵犀利地眼神扫向吕平,而吕平侧警觉地把身子缩了缩。
赵贵冷笑一声,朝着柳凌摆了摆手:“不用看了,本官一看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你的话所言不虚……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