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往下裳处去看,见那挑起处仍没下去,又心下焦急:“这可怎么办呀,如果回到船上被人看到该怎么办呀!”
心下想着,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还湿了,感觉更加不敢见船上的人了。
“啪啪……啪啪啪啪……”突然,南面又有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江文远不解到:“到底有多少盐枭呀,竟然一直打枪!”
因为王得标是官军,江文远也没有过于担心。
此时夜色更深,又没逢月亮,两三尺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一不小心踩到一堆碎石头上,险些跌一个跟头。
“哎哟”一声,江文远又道:“这么黑的夜,如果挑个灯笼就好了!”
刚一说这话,便见前面不远处挑着四个红灯笼,心中暗道:“是谁家挑在门外的灯笼吗?如果没人,我就去拿一个去,再在灯笼处放些银钱!”
心下想着,便往那红灯笼处走去,还没走到那灯笼下,便见挑灯笼的门内涌出一群人,拐了个弯,往这边奔来,还有乱哄哄的声音:“大人!大人你怎么样!”
江文远愣住了,他听了那人群中竟然有管大和夏竹林的声音。
怎么回事?江文远刚在心中疑惑,又听对面有又有一个声音道:“制台大人,我背你吧!”正是王得标的声音。
“制台大人不是很多人对刘坤一的称呼吗?”更让江文远不解了,王得标不是在抓私盐贩子吗?怎么会和管大和夏竹林等人在一起。
他心下疑惑着,对面那群人已经来到他近前不远处,先喊一声:“谁?”接着就听到管大和夏竹林疑惑道:“总领帮!怎么只你一个?”
此时,离那挂起的灯笼处已然不远,灯笼光芒完全能照得清人脸,人群中,除了管大和夏竹林之外,其他二十几随船的清帮弟子也在其中,而且爱丽丝和杨叶儿也在内,在旁边还有几个带着清兵笠帽打扮的人,王得标就在最前面,伸手扶着一人,正是刘坤一。
“管领帮,总督大人,你们怎么在一起,这是怎么了?”江文远不解问道。
刘坤一脸色焦急,连连向他挥手道:“走走走!眼下没里间解释,先逃得性命再说?”
“逃性命?”江文远又有不解:“什么人在追你们?”
说这话时,就听到南面的江边有隐隐喊喝声,又有羽箭破空的“啾啾”声,江文远更加不解了。
“盐枭,盐枭造反了?他们要杀官,要杀我,他们手里全是弓箭!”刘坤一说话时,仍然脸色焦急:“走啊江先生,我们要一起逃命!”
“盐枭造反,还全是弓箭?”江文远一惊,又问道:“有多少人?”
“有四五千呢?王标统等人子弹打光了,再奈何不得他们!”
“有四五千!”听见这话,江文远竟然停下脚步
“江先生你愣着干嘛,那些盐枭也恨你入骨,一定也会杀你!”刘坤一说着,伸手抓住江文远的手臂就要一起往北逃。
“刘大人!”江文远仍然脚下未动:“如果是四五千追我们,逃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而且北面就是村镇,如果把匪兵引入,遭殃的必是百姓!”
“可是……”刘坤一焦急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眼下我们加在一起的人数不足两百,又能怎么办?并不是我刘坤一惜命,如果我死,朝庭必将倾大兵前来,到时候两江会再加赋税,百姓本就承受不起了,到时候必会两江大乱……”
也没细听刘坤一话,江文远转头向四周去看,见周围地势平坦,唯有挑起灯笼处地势稍高一些,又指过去道:“刚才我见你们从那红灯笼坊门处出来,那是个什么所在?”
王得标道:“是一所庵庙,本来我们还想进去躲一下,但是院墙破败多处坍塌,根本挡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