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二圩守着朝庭盐栈,几乎是全国最为富有的地方,早就有电报了,刘坤一就让王得标去那里发数份电报,请了很多督抚大员及大商人前来太平洲参览。
这是刘坤一想要借太平洲的成绩让自己显摆一番。
当然,直到现在江文远都不知道,看着那半船的书,江文远一脸的感激:“大人,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文人赠书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刘坤一也再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挥:“得标,把这些书搬进江先生房间!”
王得标及几十个军兵齐应一声:“是!”便把书运下船,往江文远的房间而去。
江文远又问及阮积山夫妻的伤势,夏竹林道:“被医院诊断之后,发现只是伤口发炎,并没有感染败血症,都能救活,过一段时间就能回来!只是积山兄的腿已经断了,恐怕日后再难站得起了!”
“唉!”江文远和刘坤一都叹了一声,但是想到性命能保住,心里还是有几丝庆幸。
江文远说:“既然这样,我就为阮老哥设计一张伯灵椅吧!”
“伯灵椅是什么?”刘坤一和夏竹林同时不解。
江文远解释说:“伯灵椅就是孙膑椅,孙膑受膑刑之后,难以站立,便为自己设计了一张能行走的椅子!”
“能行走的椅子?”刘坤一更是好奇道。
江文远点了点头,把自己手里的榨油车图纸交给夏竹林:“你先看看这个榨油车的图纸,如果阮老哥那里不需要你看护,就当紧做!”
听了这话,夏竹林一阵心安,他怕江文远还控制不住去找人报仇,但现在看他的神情,应该没事。
“嗯!”欢喜应一声,夏竹林接下图纸:“积山兄伤势势已经稳定,不需要多少人看护,因为太平洲的事太忙,我便先回来了,明天李领帮也会带人回来,只留下管领帮带人留下看着!”
江文远应一声:“明天把这份坊图也交给李领帮!”
说着,把手里榨油坊的图纸也交给夏竹林。
刘坤一不解起来:“怎么还要起坊?”
夏竹林打开图纸看了一眼:“榨油坊?”
刘坤一看后更是兴奋不已:“哇!这个坊好呀!这样一来,太平洲商品就更丰富了……”
正在刘坤一赞叹榨油坊的坊图之时,忽见江面上有一艘飘过来,看形状并不像是千里船。
而且船体很大,也不像是分帮及客商来进货的船。
夏竹林往江面上看了一眼:“谁的船!”
待那船再行驶得近一些,看清了,船头上站的人是李征五。
江文远说道:“上次在上海,我让他去垦务公司购买粮食,想是运回来了,咦!怎么就一艘船呢?当初订了那么多粮食,还有那么棉花,一艘船怎么装得下?”
疑惑之间,李征五已经把船靠岸,一上到码头,李征五就对着江文远跪倒:“总领帮,李征五前来领罪!”
江文远不解,把他拉起,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竟让你一见面就领罪!”
“我们从垦务公司订来的粮食和棉花没有了?”李征五说这话时,脸上泪水先流了下来。
不只是江文远吃惊,夏竹林和刘坤一也脸上一愣,要知道,那些粮食和棉花只订金就十几万两银子呢,那可是漕粮银。
刘坤一更是问道:“怎么?垦务公司可是官办,难道还想赖账吗?”
李征五说:“不是,垦务公司对我们订的东西照单全发,但我带领船队经过高邮湖时,被一条龙的水匪给劫了!”
听到这话,江文远竟然笑出声来:“呵!没事,只要是他们劫的就没事!”
李征五紧张起来:“怎么能没事呢?他们不可能还给我们的,十几条大船都被他们扣下了,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说劫的就是清帮,并让我们回来告诉你,如果你五天内不去高邮湖,他们就放火把我们的船烧了!”
江文远说:“用不了五天,三天我就去!”
李征五紧张道:“不行的总领帮,你千万不能去,他们有一两百艘大船,足有一万多人呢?我回去求我父亲一下,把钱凑上再去垦务公司订一批物资,这次我从海运回来!”
江文远摇了摇手:“就算他们不劫我们的粮食,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他们劫了,既然李分帮来了太平洲,就在这里玩三天,三天后我们一起去要粮食!”
“那他们怎么才会甘心把粮食还给我们呢?”李征五又问。
“不需要他们甘心,直接灭了他们!”只回答了这一句,江文远就又问李征五:“上海那些分帮的门店建的怎么样了?”
听到江文远直接说灭了他们,李征五也不担心了,因为相信他。回答道:“差不多都建好了,月底就会有人来进货!”
江文远又问:“垦务公司的东西好吗?”
李征五点了点头:“东西很好,麦子很饱满,稻谷比之前的湖州米更好,棉花也好,同时我发现如果我们直接到农户家里去收价格更便宜!”
江文远点了点头。
李征五接着又说:“而且我发现他们那里有很多野蚕茧,虽然质量不好,但价格极为便宜,不知道总领帮要不要收?”
“收啊!”江文远没有半点犹豫。
刘坤一急起来:“太平洲也没有缫丝厂,你买蚕茧做什么?”
“我们建哪!”江文远应了一声。
“唉!”刘坤一叹了一声,真不知道他要把太平洲建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