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条龙等水匪们汹涌而来,刘坤一、王得标及江媚桃等人都慌乱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刘坤一则说:“是呀,我们的人加一起才三百多,恐怕难是对手!”
陈秀舟则说:“是呀,要不,我们先上楼吧,我一个人守在楼梯口也能挡一阵!”
江文远则冷静地说:“大家不要怕,也不要乱,随我退入套房中就可以了!”
刘坤一更是焦急得叫了起来:“这门拦不住他们,被撞几下就破了!”
“就是呀,最后被人家堵住门口,想出也出不来了!”江媚桃也焦急道。
“相信我!他们接近不了套房的门!”说着,一手拉着刘坤一,一手拉着陈秀舟,往套房内就退。
“我看到江文远了,杀过去,只要杀了江文远,我们就有了盐了,我们就是富人了!”院子里一条龙的人群中,龙二能嘁了一声。
因为一条龙的人进入院子之后都愣在原地不动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些被捆在一起洋兵的惨状,不解之下都在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江文远的手段……那江文远也太可怕了……”
眼看军心要散,龙二能又喊了一嗓子。
虽然一条龙这些人都恐惧江文远,但在咸盐的激励之下,又都喊叫起来。
要知道,一百石咸盐就是一万斤,在那个物资极为匮乏的时代,足是一家人一辈子的生活保障了,而且活捉江文远就是一千石。
嗷嗷叫着杀进教堂楼大厅内。
虽然江文远和最先进入大厅的水匪不足三丈之遥,但仍然慢慢的退进套房中。
龙二能看到,把手里的刀一指:“冲进套房,活捉江文远!”
“是!”众水匪应一声,现在的江文远,在他们眼中就是盐就是财富,只要堵在门口就能活捉他,就能得到一千石咸盐。
怀着对胜利的喜悦,这些水匪们刚往前冲出几步,突然侧面墙边一排被子落了下来。
不明所以之下,都“啊”地叫出声。
叫声刚落,那被子如一张捕鱼的推网一样,前低后高的,向自己推。
虽然被子是软的,但也一推之下,把最前面一群人都扫得倒进里面,像坐大秋千一样,往另外一个方向荡去。
龙二能已经进入到了大厅中,只是没有当先士卒冲向套间的门而已,此时,抬头上看,似是也看明白了原理。
只见整个大厅内,左右两边的墙上排列挂着挂了无数层被子,每一张的被子的四角都被宽布条拴了,再拉到对面墙的房顶上被吊起。
只要左侧的被子从墙面上掉落,就会荡成秋千的形状往右摆去,因为被子湿了水不但重量增加增,还增加了一些硬度。
扫到人腿,正好能把人扫倒跌到上面。
凭龙二能的智商,也只能看明白到这里,笑道:“这个江文远,也太会故弄玄虚了,这样有什么用,荡到对面一方,我的人还不是照样可以站起,能伤得了分毫吗……”
但是他这一声嘲笑还没有落下就被惊住了,因为荡得落地那几张被子,竟然四角往中间一收,束住了。
本来想跳下被子的水匪们,竟然被兜着包在了里面,连拱几下,不但站不起,竟然也出不来了,又往左右两侧的墙面去看,原来被子边上都站着持弩手。
只是他们手上都没拿弩,而是拉着宽布条,正是在他们的拉动之下,才让被子的四角收拢束住。
“啊!”龙二能刚一个惊疑,又见收拢住第一排荡过来被子的持弩手们,又往自己背后的墙面上拉了一下。
他这边也有一组活扣被拉开,又有一排被子落下,打了个来回,又和刚才一样,荡成秋千的形状,往对方的墙面荡去。
眼见跟着上前的水匪们又和刚才一样,被扫进了被子秋千中,荡过去时,另一边的墙面守着的持弩手一拉绳子,又被束住口了。
接着,这边的持弩手们再拉一下自己背后墙面的活扣,又放下一组被子往对面荡去。
又把二三十人束在被子里,再拉一下墙上的活扣……
就这样循环不息,左右把被子荡来荡去的,眼见已经有两三百人被裹在了被子里束成包袱了。
包袱堆包袱都压好几层了,本来被子就湿了水,再压叠在一起,最下面一层的水匪受不了啦,“嗷嗷”乱叫,不过和刚才冲进来时的“嗷嗷”声已经不是一个语调了。
直到此时,龙二能才知道江文远这一招的厉害,就这样循环着荡去,多少人能够包的呀,眼见那墙上挂的被子还有几十层呢!
猛然回过神来,龙二能叫了一声:“不行,兄弟们,快退!”
便往大厅门外去退,但这次来的人太多了,教堂的院子内本来就有四五百护江兵占着地方,再加上龙二能带来的一千人,几乎都把院子挤满了。
被后面的人涌着,只退到大厅门外便退不动了。
“前队变后队,撤退!”龙二能喊了一声。
但是这喊声刚落,就听得头顶上有动静:“咔咔……”
抬头上看之时,发现三层和四层的前窗竟然都被打开了,应着窗户推开,数十张搭在窗台上的湿被子掀落下来。
更多的都保持着张开的形状,平行向下落来。
“啊!啊!啊……”众水匪们都抬着头惊叫出声。
龙二能也抬头惊叫着,而且他还清晰地看到这些落下的被子四角也被系了宽布条,同时又在中间交叉:“啊,难道也要把我们包裹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