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庙外一地伤者,江文远又道:“给那个什么龙的手上塞把刀,让他折身砍断绳子能自救,也好让他救回这四百伤者。”其中一个持弩手应一声,地上捡了一把刀,塞到陈金龙手上。
陈金龙一下一下的往上折身,但是之前没练过这种功夫,一时半会也够不着吊脚的绳子。
也只有多练习几下了。
江文远、管大、管香罗、无依及五十名持弩手也不再理睬,出庙离开了。
走在路上,那五十名持弩手兴致大开,纷纷议论。
一个爱惜地抚摸着手里的弩道:“今天终于见识到了这弩的威力,真是好东西!”
另一个接道:“是呀,特别是多箭连发,啾啾乱响,盯在人腿上,竟能把人顶翻,真是力道惊人!”
看着持弩手兴奋的模样,江文远道:“你们都记着,兵者为凶,不可轻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它招呼到人身上!”
众持弩手都觉江文远太过善良,但是还是齐应一声:“是!”
虽然这些持弩手当着江文远的面不再议论,但是回到帮中却抑制不住,向其他人讲得唾沫星子乱飞。
不只是这些持弩手,无依也连对着七八个人连比划带跳地讲述,不过所讲的也都是江文远如何对付陈金龙的。
持弩手和无依倒还能理解,管大和管香罗也把持不住自己的嘴,见人就有声有色的描述:“总领帮对那陈金龙说:‘口气太大会影响听力的……’总领帮对那陈金龙说道:‘……又这么大口气,让你一局你也赢不了……’总领帮漫不经心地对那陈金龙说:‘你没发现你站在一个圈里吗……’”
宣宣闹闹好一阵,才想起该吃饭了。
本也是一件胜利的事,江文远也没管,任由他们闹腾。
自此之后,船工们对江文远的信任和钦佩又增加几分,船工外出做工时,把江文远斗陈金龙的事说得更加生动,那时虽没八卦这个词,但这事的传播速度也极快,十几天时间,不但太平洲,而且还沿江漫延到其他城市,口口相传。
清帮之名也随着江文远的传奇传播出去,以至半个长江流域都知道了清帮。
一些其他河段的旧时漕帮纷纷成立,太平天国运动之时,对长江三角洲的漕运船破坏最大,为了逼其造反,太平天国曾杀清帮五十六帮,虽然太平天国后来平定,但因为漕运停废,这些船帮几乎消声匿迹。
现在在江文远的名气之下,旧时的嘉白帮、杭三帮、嘉兴卫等等船帮又都组织起来,并来到太平洲,请求奉江文远为总领帮。
当然,他们最为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卖货,想得到兴武帮新产品的优先销售权。
还有些就是商家,和旧时漕帮没半点关系,也说自己是旧时漕帮的人。
江文远的本意就是希望更多人吃一口饱饭,而且能有更多商家买自己的东西也是好事,不但没有深究,还对可靠还又困难的商家进行赊销。
同时,像省柴灶、自动开门器等服务类型的东西,江文远还让李三、冯大胡子等人对他们培训,当然,过程中也会收一些培训费用。
不只如此,旧时兴武帮的离帮人员几乎尽数归来,再加上一些社会上的无业人员请求加入清帮,兴武帮的总人数已经接近千人。
虽然形势大好,但是江文远并没有因此松懈,除了给胡应手设计几套竹藤家具之外,仍然催促众人在干活之余加紧连弦弩和箭支的制造,以防陈金龙再次卷土重来。
如果陈金龙倾山堂所有人马前来,将是一场硬仗。
十几天下来,又制了两百多把连弦弩,江文远又在新入帮的人中挑选了两百多年轻些的,组成了三百人的持弩队,并加紧对他们训练。
……
这一天,太平洲的太阳升起的更晚一些。
之所以更晚,是日出时一片浓云恰巧把阳光遮住了,直到卯末辰初,才有微微红光泛出,又过一盏茶的时间便霞过半天,映照得天地间似罩上一层血雾。
当地有一句农谚:“清晨朝霞过顶,下午暴雨难停!”也因为都知道这个农谚,所有出门的人都带上了雨伞。
江文远在房中受不住压抑,走出房来,见帮中人正背伞外出趴活。
又抬头看了看那半天云霞,江文远想道:“如果有一个能行走的篷子就好了,出行就不怕下雨了。”
一有这样的想法,便开始在心中构思,但是旋即又笑出声来:“若是这样设计,不就是乌篷车吗,套上骡马就能走,还要我费什么劲呀!”
但是忽又想道:“小户人家谁能买得起骡马,而且骡马车虽能避雨,却极不方便……”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见刚出去的船工又都回来了,个个神情慌张,纷纷道:“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多人呢……”
江文远问道:“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船工中就有李能掌,带众人走过来:“总领帮,不好了,我们外出刚到江边,见江面有七八只快船,船头上的人都抱着刀拿着藤盾,最前面正是陈金龙,船桅上还打出‘华龙山堂’的堂旗。”
江文远顿时神经绷紧:“看清船上有多少人了吗?”
李能掌道:“七八条快船,甲板上就有七八百了,应该船舱内还有人,看船的吃水程度,恐怕总数低于两千。”
“有没有登岸?在什么地方登岸?”江文远连问道。
李能掌道:“我见他们正往月芽滩靠船,想来现在还没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