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着江文远那脸上担忧的表情,爱莱得和罗德也担忧起来。
江文远说:“既然大人介入,就难免惊动官场,整个两江都在和茧农签合同,声势又小不了,必然会有官场的人前来查看,如果看到我们茧庄连缫丝设施都没有,难免会让人起疑呀!如果中间被哪个官员参了一下,我们的钱就赚不到了呀!”
还以为江文远说的是真,爱莱德接道:“我们这里就有设施呀,这个茧庄已经运行三年多了!”
江文远又摇了摇头:“你们这个小茧庄才做多少呀,不就是高邮、扬州、镇江三个地方吗?我们的声势是整个两江的茧哪!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假的呀!”
“请问这位小兄弟?你是什么意思呢?”罗德问道。
江文远说:“这样吧,你们先带我去看一下你们茧庄里有什么设施!”
“好!请随我来!”说着,罗德和爱莱德自椅子上站起,在前面引着路往外走。
到在门口,江文远又向李征五说道:“随我去!”
便和李征五一起,随那两个洋人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出门,刘坤一终于笑出声来:“这个江先生,竟然还有这一面呢!”
听门外两个洋人一边引着江文远,一边还在套近乎:“请问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又听江文远在门外说:“我姓祖!叫我祖先生就行!”
刘坤一又笑出声来:“竟然还占人家便宜!”
“这个来钱套路我和爱莱德想很久了,只要签下合同,到时候让一条龙按合同去要钱……”声音渐远,后面的刘坤一在房中就听不到了。
江文远和李征五一起,被两个洋人引着,出了陈公祠,向旁边不远就就来到一个大院子前,院子上还挂着破旧的木牌,上写“兴利茧庄”四个字。
进入院子,见两边很多盛茧的箩筐仍然堆叠得很整齐,江文远心中暗道:“我可怜的农民老哥呀!你们做工这么认真,却哪知你们做出的钱都落入了这两个洋畜生的腰包!”
爱莱德和罗德哪里知道江文远心中所想,还在前面高兴的引路呢:“祖先生这边请!”
被引着进入煮茧棚,见除了杀蛹的设施之外,就是几口大锅,所有的设施都是手工的,另一间的缫丝棚中,抽茧、离茧、复摇等等工具也都是木架子制成。
一边看着,江文远连连叫道:“这不行呀!这得换,这东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但不专业,还这么简陋!”
“那就是说我们也要买设备了?”爱莱德问道。
摇了摇头,江文远又说:“那倒不用,我们只是做做样子,又不是到时候真的缫丝,我们自己建一个就行了!”
“自己建?”罗德问道。
“按我的设计来建!”说着,江文远在旁边的一个桌子边停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掏出铅笔和纸:“我不是太懂缫丝,你们三个都应该接触过,给我说说缫丝都是要用到哪些设备!”
李征五说:“现在缫丝设备最好的是洋人的,他们的设备缫出的丝更白更紧,我们家族里用的就是英国的缫丝设备!”
“对对!我们英国的缫丝设备最好用了!”爱莱德连忙道:“我有一个朋友,就在你们的缫丝厂做机械顾问,还带我去看过呢!”
罗德问:“怎么?你要画缫丝设备的图纸吗?”
江文远点了点头:“是呀,画出图纸来,我们自己按图纸上的造,不但省钱,外人看着也更像样子!”
爱莱德说:“我只是去看过几眼,哪里知道里面的结构和动力传输?”
“你是不是傻?”江文远骂了一句:“都说是做样子了,不用知道里面的结构和动力传输?知道什么给我说就行了?我就纳闷了,你们是怎么行骗成功的呢?”
被骂了几句,反倒是让爱莱德更为放心起来,认为江文远和自己是一路人,点了点头,开始向江文远讲他见过的洋人缫丝设备。
他一边说,江文远一边在纸上画,感觉不对的地方,又重新向爱莱德询问
李征五家族也做着丝绸生意,使用的就是洋人缫丝机,也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再加上罗德也在旁边跟着出谋划策,说这里应该这样,那里应该那样。
就这样,在三人对英国缫丝设备的拼凑之下,江文远竟然画出了一幅整图,最为奇怪的是,三人说的都是表面,江文远竟把动力传输系统也画了出来,而且还加上了水力驱动系统。
待三人说完,江文远又重新换了一张纸,进行了修改完善,连缫丝坊的坊房都添了上去。
“好了,我们就建一家这样的缫丝坊!”停下道。
看着这图,爱莱德叫了出来:“这图纸比我见的那家缫丝厂的厂房还要好,而且这个缫丝坊也不用电,还不用人力!”
“电?电是个什么东西?”江文远疑问道。
爱莱德刚要解释,却被罗德打断,拿起图纸问道:“这坊图不行呀!我们这里是湖水,用不上水力!”
“当然不是用在这里的坊图了,是我为太平洲画的!”江文远心下暗笑着,嘴上却说:“既然我们要得到大财富,就要做得像,否则,被人看出,不但我们的大人的官位不保,而且你两个恐怕也要连夜逃离,所以我们要在江边建一座大的缫丝坊!”
“那这得多少投资呀?”看着那图纸,罗德说道:“恐怕连人工至少也得五六十万两白银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