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无依那惊喜的声音,许三自语道:“难道真的好用?”
走入厨棚里来,许三细看那灶,锅灶的旁边还有一个台子,后面还有一个柱子,柱顶已经高到厨棚以上,上面有烟冒出,对于当时的许三来说,还不知道这叫烟囱。
一连看了几眼,许三拉起无依:“我来烧烧看!”
蹲在灶门前先看到里面燃烧着的火,皱了一下眉,又伸头往里看,只嫌灶门太小,看不清里面的结构。
这时,已经天近中午,很多船工也都下了工回来吃饭,此时也不去船堂和避居的房子里了,都聚到这个不大的厨棚里看锅灶。
都极为不解,因为在之前没有见过,有的不知灶后那柱子是烟囱,只是说:“怎么这灶还有一个尾巴!”
还有的说:“我之前都没有见过这种灶!”
但是每一个蹲到灶门前试验着烧了一下,都服服贴贴地点头,说道:“真的好用!”
“这比风箱灶还好用!”
再看江文远之时,也都变了眼光。
就连管大也仔细看了江文远好几眼,问道:“先生是怎么会砌这种灶的?”
江文远道:“我自己想的,自己设计的,之前我也没有见过!”
管大虽然心里难信,但是之前也真的没有见过。
“……靠这个烟囱向上拔热气,把灶下的冷气吸上来,也就有了燃火时所需要的风。十分简单,没有什么的!”江文远不以为然地解释。
虽然在他的思维里简单,管大、许三及其他的一些船工都瞪大眼睛愣在当场,有的是吃惊,有的是在思考江文远所说的原理。
江文远也没在意这些人发呆,而是连连几下去拉许三,向他说他厨案的事,正好是在灶台边,便对他说了长宽,并说不要案腿,只要案面。
刚开始许三听说不要案腿还十分不解,但是被江文远一番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
只要案面不要腿反而用起来更灵活,而且也知道了灶边那个台子的用处,是为了切菜和放碗、盆、菜刀等炊具。
待江文远问他价格时,许三却执意不收钱,只是道:“这无腿的厨案使用起来方便灵活,又简单,是个新东西,应该很好卖,还要感谢你给我提供了饭碗呢,怎能再收你钱!”
见对方执意不收,江文远也没有过于坚持,因为这几个铜板还是无依的呢!
这许三的手艺也快,只是半个下午,便把厨案做好,放在砌好的灶台上,正好严丝合缝,在上面切菜之后就能直接放进锅里,下面的格子里能放碗筷等各种厨具。
而且切菜时不用弯腰。
之前的厨案因为带有四腿,很矮,切菜时要把腰费力的弯下去,自然不及这个省力,无依试了一下,连着劲地道:“真的太好了,哪哪都好!”
……
当晚,江文远便被管大请到房里,砌上茶水,恭恭敬敬的道:“我在旁边安排了先生的房子!”
江文远一时不解,连着几天,自己也都是坐在江边,其他人也不和自己交流,自然也就没有自己的房子。
现在是夏天,夜里也不冷,江文远也没有在意,突然说为自己安排了房间,还极为惊讶。
正要问话,却听门外一人问道:“江先生是不是在房里呀?”
应着声音走进一人,四十左右岁的年纪,唇上留着一字胡。
江文远也认得他,正是李能掌,因为之前厨棚里那灶台就是他砌的,昨天也是他极力否定自己,所以印象很深刻。
进来之后,这李能掌也没客气,直接拉把椅子坐下,对江文远赔笑道:“刚才我去看了先生的手艺,砌的锅灶很好,而且也是我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这个锅灶的具体砌法!”
江文远刚要说,却被管大伸手拦住:“慢着!这是我们兴武六砌的灶,凭什么告诉你们兴武四呢?”
李能掌说:“同是兴武帮,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管大冷冷一笑:“何必分得这么清?也没见你们兴武四挣的钱分给我们一个铜板,你李能掌凭着自己的手艺给百姓做修院砌灶的活,眼下我们兴武六的这个锅灶明显比你们先进,我们知道了方法也能去挣钱。而且昨天是谁说这灶要能烧得着,自己的李字倒过来写呢?”
李能掌嘿嘿笑道:“倒过来写再倒过来念,不还是李字吗?”
虽然他有些脸红,但是也只是尴尬了一下,再道:“管领帮,眼下这个锅灶是新的,不但烧火简单,而且还没有烟,相信很多农户会把之前自己的灶台拆了重新用这种,这样也就形成很大市场,你们兴武六的人也忙不过来,不是吗?”
江文远总算听明白了,心中暗道:“我一时起意设计的锅灶竟还这么值钱吗?”
管大并未接李能掌的话,而是心中盘算,不能让李能掌知道这灶的砌法。
李能掌突然手指管大道:“你管大平时总说兴武六仁义,却白白让江先生在江边连坐了好几夜,连个房间都不给人家,难道就是这样的仁义法吗?”
管大一声叹息,脸上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的脸皮要比李能掌薄。
正在这时,小丫鬟无依端着托盘走进,原来是她做好了晚饭,到了开饭时间。
看到这小丫鬟,管大眼前一亮,站起身对无依耳语几句。
再说道:“无依先把饭菜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