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里还给我们准备了椅子,他们想得可真周到呀!”江文远带人到在五六丈外,还被放了一排椅子。
自然是黄高粱为了招待两湖水匪的首领及柳不直这些人的。
江文远也没有客气,选择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上,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见江文远没有走的意思,黄高粱等人也放下心来,现在的他们倒是不惧怕江文远了,反而还怕他走了。
因为这样,只要把江文远一围,他就插翅难逃了。
“你等着!”罗架海转手向江文远仇恨地指了一下。
也没理会对方的神情,江文远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等着!”
“接着歃血!”黄高粱吩咐一声,既然江文远不走,他反倒也不急了,眼下歃血是大事,只要仪式完成,三湖水匪是一家,也就能更好的统一指挥了。
“是!”三湖的弟子们应一声,接着往彩棚下而去,到在桌子边,倒出血酒,三人一堆互称兄弟,对着饮酒,一起起誓杀江文远,人声糟糟,说什么的都有。
“嗤!”突然头顶一声轻响。
嘈杂声中,更多的人都没有在意,但是也有人抬头顺声向上去看,只见一道棚架顶的红绸之上垂下一节拳头粗的竹管,只有两三寸那么长,上面还有一节细竹管……
“那是什么呀!”没有见过观音弩的水匪弟子向上指着问道。
但是对于洪泽湖见过的人来说,都脸色大变:“手弩……”
虽然李大膀子这一次没有进入彩棚之下,但是听到这一声也吓得连忙蹲身,转头往彩棚下去看,已经不只是一只观音弩垂下来了,而是很多只。
连忙叫道:“快躲开,快躲开……”
不及他喊完,便已经听“嗖嗖”弩钉射出的声音,几片弩雨同时向下射来。
“啊啊!”凡是站到弩下的,都纷纷惨叫,有的刚才不解之下正抬头观看,现在被扎得满脸都是弩钉,没有抬头的,也被扎得头顶和两肩上都密密麻麻的。
“扑通”连声之下,一个一个的尸体向下倒去。
“怎么回事?”没有被射到的水匪们还满脸不解,但是下一刻就轮到自己了,因为自己的头顶也已经垂下了观音弩。
昨天晚上,江文远教人对彩带绣球进行改动之时,把观音弩也缝了上去,一尺多远一个,缝住弩柄尾部,又把彩带绕动着把弩身卷在里面。
因为彩带本就就是一尺多宽的绸布折在一起做成,正好能把弩身裹住,如果是这彩带不展开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刚才这彩带已经被抛上了彩棚。
这么长的时间被风吹得卷住的彩带都松动了,在观音弩的自身重量之下开始下垂,而且只要弩一下垂,就会触动弩的甩发模式。
刚才几个弩的触发之下,引得彩棚上的彩带又有松动,有更多的观音弩垂下。
一时之间,便听得“嗖嗖”声不断,眼见得彩棚下去歃血的水匪们都中弩倒在地上。
而且那观音弩不只是射人,密集弩雨之下,也往桌面上去射,把酒坛酒碗也乒乒乓乓打碎不少。
过了好一时,弩钉打尽,才慢慢安静下来。
是真正的安静,死了的人是没有任何声音了,活着的也一时都没了声音,都往彩棚下惊看着,半天难以回神,似乎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但它却又是真实的!
“我觉得我送的礼物挺好的,你们觉得呢?”还是江文远提前打破了这片宁静,对着尚在惊愣中黄高粱等水匪头目们说道。
“好!”黄高粱懵然应了一声,突然又回过神来:“好什么好?我们的人都死了!”
“死了不好吗?死了就不用再做坏事了!”江文远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怒火,轻描淡写地说。
“江文远,不要忘记你的处境,小心我们现在就乱刀剁了你!”罗架海瞪眼吼着,想逼到江文远面前,但是还未近江文远一丈的范围内,小迷瞪及一些采荷手们便把身上带的观音弩拿出,持在手上。
见对方手里拿的正是彩带上垂下的那种弩,纵然罗架海怒气再盛,也不敢再往前半步。
江文远站起身,说道:“你就是洪泽湖的湖主罗架海是吧?听说你喜欢剥葱是吧?”
罗架海初时一愣,不明白江文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被江北阿四弩哼一声,才猛然想起自己使用猴子剥葱的方法对付临淮帮。
“好!接下来你会给你自己剥葱,而且你还会给自己挖坑!”江文远脸上含笑,又说了一句。
明明江文远是含笑说的,却让罗架海后退了一步。
“你吓唬谁呢!不要忘记,我们这里可是聚着几万人呢!”黄高粱远远指手喝了一声,又吩咐道:“来呀,把他们给围起来!”
周围的水匪们应声围上前来,还没等围到近前两丈的范围,却被江文远神秘地“嘘”了一声,伸手向上指了指。
众水匪们抬头向上去看,只见空中飘来无数风筝。
那风筝都是个头很大,每一个都有门那么大,被风吹着,斜斜地停在众水匪头顶。
“风筝?谁放风筝呀?”很多水匪抬头上看之间,还满是疑问呢?
“放风筝有什么用?”就连汤扬也疑问出声,但也没怎么在意,又指手向江文远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无论你怎么样,今天都别想走出这个岛……”
但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那风筝下正有两团卷着的东西向下伸落,正是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