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本想先去骆马湖,回来的时再在宿迁找店铺。
船正往前走着,便听得河岸上有声音传来:“……如今的江小道士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文远了,现在的他已经变了,已经投靠了洋人……”
听着这声音,江文远满心奇异,怎么我就成为江小道士了?而且还投靠了洋人?想弄明白之下,挥手把千里船停住。
站在船上顺声看去,只见临河的街道上走着一群几十人,前面几个手里还拎着铜罗,一边走,一边“当当”地敲着,又扯起嗓子喊:“老少爷们们都听着,江文远已经变了,变成了洋人的走狗……”
引来很多百姓驻足围观,都疑惑地问道:“什么?江先生变成洋人的走狗了?”
“江先生不是专杀土匪和洋人吗?怎么又变成洋人的走狗了?”
“就是呀,我们可不相信!”
……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说间,千里船上的小迷瞪受不了了,叫道:“这些人竟敢污辱总领帮,我们去宰了他们!”
气愤说着,小迷瞪一声招集,带采荷手就要跳下船去,却被江文远拦住:“慢着”
小迷瞪急起来:“他们在污蔑你!”
“先看清怎么回事再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没认识的人呀?”江文远倒也没有怎么生气,只是心中不解。
说着,又往临河的街道上看去,只见拎罗叫喊的人后面,有二三十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好大一卷火纸,一边顺街道往前走,一边有人拿出出火纸往街道边的墙上去贴。
虽然那临河街道离运河有些距离,但远远地也能看清一些,原来那贴到墙面的大张火纸上竟然写着字。
虽然上面的字看不清,但是下面有一张简易图画却让江文远看清了,画的是一个小道士跪在身穿西装革履的洋人脚下,屁股上还长出一根狗尾巴。
看着这张简易图画,江文远已然明白这就是揭帖,也就是大字报,而且也能猜得出这揭帖上的字,一定是说自己如投靠了洋人,成了洋人的走狗等类的话。
果然,贴大字报那人指着向围上来看的百姓说道:“你们都看清了,这揭帖上所写的就是江文远是怎样投靠洋变成洋人走狗的,日后谁家再供奉江文远,就按假洋鬼子处理,乱棍打死,我们大刀会可是说得到做得到!”
“大刀会?原来他们是大刀会的人?”江文远惊疑一声,没想到这就是大刀会的人,和普通百姓也没什么两样,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摞补丁的。
“总领帮,我们实在是忍不了了,我们决不允许别人这样骂你!”小迷瞪气得又叫了一声,其他的采荷手也都纷纷叫道:“是呀!敢这么说总领帮,就是和我们清帮作对!”
说着,又要冲下船去。
江文远连忙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一张画嘛?”
“他们,他们在骂你是狗!”小迷瞪和小铃铛一起指着叫道。
江文远手势虚按,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自我安慰地解释道:“那上面画的是个道士,我又不是道士,让我不明白的是,他们说不让供奉我了是什么意思?”
江北阿四解释道:“近来这些天,总领帮的大名早就传遍苏北了!”
“太平洲离这里好几百里,这里也没我们的分帮店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江文远又问道。
“还不是因为前些天总领帮接连捣毁扬州和高邮三座洋人教堂,接着你又让分帮去查当地的洋人教堂!”
江文远点了点头:“是呀,当初在扬州我是让管大向分帮们传过这种话,但也只是让我们的分帮去查!”
江北阿四又解释道:“总领帮不知道,虽然你没来苏北,也没在苏北建过店铺,但是你的名声早就传遍了苏北,都对你崇拜得不要不要的,一听说你有这样的命令,当地的一些势力便都打着你的幌子聚在一起,砸教堂去了,连砸带烧好几天,烧死打死很多洋人,也救出了一些孩子和女孩,被救出的人家感恩总领帮,就在家里供奉了牌位,写上你的名字,天天给你烧香!”
“可是我还活着呢!”
“还有的地方说要给你建生祠呢!”江北阿四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大刀会分会的弟子们本来都应该听他们上师的话,却突然应你的号召去行事,他们的上师怎么想呀?”
被这样一问,江文远也顿时一愣,对呀!他们的上师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人听外人的话。
江北阿四接着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之所以现在他们这么抹黑你的名声,一定是上师的意思,想要通过这样,扭转大刀会弟子对你的崇拜心理!”
江文远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江文远等人在船上说话之时,临河街道上也乱了起来,围观的人纷纷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在污蔑江先生,前些天他才把扬州的教堂捣毁,又怎么可能又去投靠洋人?”
“他和洋人已经结下了仇,难道就那么轻松的化解了!”
“是呀!”
“是呀!”
“我不信!”
“我也不信!”
……
人声吵嚷之下,半条街都乱了起来。
又听一个抱着揭帖的大刀会弟子说:“你们还别不信,我们有证据,你们往后去看!”说着,又往后远远去指。
江文远也顺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见大刀会这一趟游街的队伍极长,足有两三百人,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群大刀会弟子还押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