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宝山子那刀架在管香罗和无依脖子上,江文远一阵心惊,万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暗暗悔恨自己做事疏忽。
“闪开!”徐宝山又狠声喝道。
江文远吩咐一声:“持弩手,后退!”
一者,他是极有责任心的总领帮,不希望帮中任何人死去;再者,自从他来到兴武帮,就和这两个女孩多般交集,特别是无依,自然不可能置她两个性命于不顾。
持弩手应命后退。徐宝山推着两个女孩又向前逼近几步,和他身后的孙七及几十个江淮帮弟子走出房门,进入雨里。
管大焦急叫道:“总领帮,千万不能放他们离开呀!今天放走了孙七,来日江淮四必会疯狂报复!”
江淮四久贩私盐,经常和官兵对抗,已经是半枭半匪的状态了,杀人放火的事以前也没少做,如果放这些人离开,日后必会疯狂报复,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虽然管香罗是他女儿,但是管大是识大体之人,现在决定牺牲女儿来保全清帮。
江文远却不为所动,一边摆手让持弩队后退,一边向徐宝山说道:“放了她们两个,我就让你们江淮四的人离开!”
“哼哼!”徐宝山冷哼两声:“少诓我,放了人你立刻会把我们射成刺猬!”
江文远说:“我这个人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放了人,我就让你们走!”
让持弩手后退到五六丈的距离,江文远便摆手让停住,围成一个大圈子。
仍然弩口相向,这样能保持主动权。
虽然江文远说话诚恳,徐宝山却也难以相信,仍然喊叫道:“我不放,只要我们放了人,你们就会乱箭齐射,退后,都退后……”
“请相信我,只要你们把人放了,我就会让持驽手闪开一条路!”打断徐宝山的喝叫,江文远接着又道:“眼下,我们的对峙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不,你们杀人质后我下令放弩将你们射死;要不,你们放人之后赶快滚蛋。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静下心来,江文远也想明白了,对方既然拿人质威胁,自然是不会轻易杀害人质,自己越关心,对方越处于上风,如果狠下心来,被动的反而是他们。
见江文远再没有任何犹豫,孙七先顶不住了,歪头低语道:“要不,放人吧?”
徐宝山也没有办法,如果杀了这两个女孩,自己这些人都会被射死,这自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收了刀,徐宝山把两个女孩往前一推。
江文远上前一步,把管香罗和无依接住扶稳,并吩咐道:“持弩手,闪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是!”持弩手齐应一声,在围成的圈子上闪出一个豁口。
江文远又挥手示意:“滚蛋!”
虽然管大和李能掌不甘,但有江文远的吩咐,也不敢多言。
孙七、徐宝山及几十个江淮帮弟子,各怀着担心从豁口中走过,生怕周围的持弩手突然发弩,免不了脚步加快。
围圈了,忽听清帮人群中有人喊道:“孙领帮救我!”
孙七和徐宝山转头顺声去看,就看到了被绑缚着牵着的陈金龙。
“哎!”孙七叹了一声:“实在是对不住陈山主,眼下我们都自身难保了,恐怕救不下你的性命了……”
“却也未必!”徐宝山说这话时,已经把手里的砍刀举起,一个旋身,往江文远斩去。
江淮四众人正从包围圈走过时,徐宝山离江文远的距离并不太远,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加之徐宝山个大腿长,眨眼便到。
“总领帮!”清帮众人都惊叫一声。
江文远也连忙拉住两个女孩往后退了一步。
忽见徐宝山收住刀势,左手抓住无依肩头一拉,江文远没他力大,加之无依又仍在绑缚中,被徐宝山拉了过去。
“呼!”徐宝山再次把刀一挥,架到无依脖子上:“对不起,我又抓住这个人质了!”
原来,这徐宝山看起来外表疏阔,实则却极有心机,斩江文远那一刀实则是声东击西,最终目的是为了抓住无依。
“可恶!”周围的持弩手骂了一句,几十弩一起射来,虽然徐宝山围着无依跳跃闪避,仍然身中五六箭。
但这徐宝山也真是一条汉子,中了那么多箭不但没倒,还抓着无依不放,喝道:“谁再敢放箭,我就杀了她!”
“我只是个小丫鬟,先生不用管我哇,只要杀他们为我报仇就好了呀!”无依虽是小丫鬟,却也大义凛然。
其他清帮中人也道:“这次你可选错人质了,这只是我们清帮的一名丫鬟……”
徐宝山并不以惭然,心中断定这无依是江文远最为关心之人。
这徐宝山十五岁杀人,十七岁入江淮帮,久历江湖,有着独到的眼光,刚才他就发现江文远最关心的并不是姑娘管香罗,而是这个小丫鬟无依,所以这次出手才抓她为人质。
定了定心神,江文远问道:“都答应放你们走了,你们还想怎样?”
把刀架在无依脖子上,徐宝山道:“我相用她来换陈金龙陈山主!”
听到徐宝山的话,李能掌第一个叫出声来:“什么,你要救走陈金龙!”
管大也道:“想用一个小丫鬟换走陈金龙,你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虽然陈金龙放走后也是孤家寡人,但他有重开山堂的威望和经验,换个地方仍能重开山堂再招弟子,过不了多久就能东山再起。
不只是李能掌和管大不同意,其他清帮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