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香蝉点了点头:“对,严格来说,只是网罗和训化弟子的仪式!”
“怎么说?”江文远又追问一句。
“先生可不要小看这个仪式,岳老飘正是用这种仪式,先引得周围乡村的人都来观看,再对村民们演示他请来的神,村民们信了他,也就加入了大刀会,就这样,他把城外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吸引入会!”
江文远看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樊香蝉接着说:“虽然现在城外的村民已经被他网罗殆近,但他仍未放弃这种仪式,便用这些种仪式加强会内人员的聚集,再对他们进行训化,让城外的大刀会弟子们更加忠心!”
“哦!”江文远点了点头,这岳老飘倒也聪明,竟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眼见那火光越烧越高,火外围着的人也越聚越多,眼见已经围了近百层,恐怕都不下数万人了。
江文远吩咐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刘坤一担心起来:“不行,他们借火聚会,这么多人在一起,我们去了哪里还回得来?”
“不要紧的!”江文远倒也没有怎么在意。
“什么不要紧?大刀会弟子都对岳老飘忠心,只要他一句话,这么多人围也把我们围死!”刘坤一仍然摇头。
明知刘坤一担心,江文远也只得道:“我们只是把船开到近处看一看,并不下船,只要被他们发现我们开船就走,他们追不上千里船!”
袁世凯也说:“去看看呗,我来时还一百武卫右军嘞,都有枪,岘帅不必担心!”
听江文远说不到近处,又有袁世凯的枪兵保护,刘坤一才算点了点头:“好吧!”
当下,四艘千里船开动,袁世凯的五艘船在后面跟上,慢慢往那火光处而去。
随着离那火光越来越,船上的光线也越来越明,因为那堆柴薪堆得太大了,足有七八丈的直径。
而且分作几圈,似是还组成了什么特殊的圆形图案,先点燃的是最外面一圈。
一个那么大的火薪烧成圈,照得方圆一二十里都能看得见。
再走近些,就能听到围在火光之外人群的声音:“周公啊!关公啊……我们真诚向你祭拜……”
江文远听得不解起来:“周公,他们拜周公干嘛?”
樊香蝉解释道:“岳老飘认为人每天都做梦,周公是和人最有亲近感的神!”
江文远又点了点头,这岳老飘还真的什么都用,可不是吗?其他的神都是不可见的,但是人无论是做什么梦,都可以说成是周公神力。
船再往前去,就离那燃烧的火光不过二十几丈远了,刘坤一连忙道:“停!停!停!就在这里,不能再往前去了!”
管大也担心江文远的安全,说道:“是呀!我们停在这里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
江文远无奈,也只有点了点头,往那火光处看去,围在火外的人群都纷纷跪在地上,对着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人磕头:“拜见刀圣!”
人群简直是太密集了,跪都跪不下,但都纷纷挤着往下去跪。
“那人就是岳老飘!”樊香蝉远远指着椅子上坐着的那人说道。
因为那边的火光太亮,再加上周围的人都跪了下去,倒也能把岳老飘的容貌基本看清。
只见那岳老飘大概五十多岁年纪,三络长须都有些显得灰白了,身上穿得倒是体面,绸布缎面的衣服,在火光下隐隐反光。
这岳老飘虽然坐在椅子上,但上身靠实了椅背,似是睡着了一般,那么多人对他一起喊着跪拜,似是都没把他喊醒。
看了看这岳老飘,江文远又转头看了看樊香蝉,心中满是不解:这老头都这么大年纪了,是怎么把樊香蝉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人给骗了的呢?
被江文远注视之下,樊香蝉似乎也看出了江文远的疑惑,说道:“不只是你好奇,我也好奇,我怎么会被一个糟老头子骗那么久?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说着,樊香蝉微微闭目,两行清泪顺腮滑下。她是真的悔恨,也是真的恶心,自己的一生就毁在了这个糟老头子手里……
“拜见岳刀圣!拜见岳刀圣……”江文远和樊香蝉在船头说话之时,不远处,跪在那岳老飘周围的大刀会弟子一遍一遍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