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这些水匪们正愣着,又听那牛上阵阵话声响起:“我是牛,白天被你们杀了,死得好冤,还我命来……”
“牛牛牛……”很多水匪吓得嘴瓢得只剩下一个字节。
当然,也有人能把话说囫囵的:“这些就是……就是被我们杀死的……的牛?”
墙倒后的尘烟略略散去,见很多人踏着碎砖走来。
又听人群中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喊道:“改口号,你们就喊阴司索命,闲杂人等闪开!”
“是!”管大、江北阿四、小迷瞪等所有清帮弟子齐应一声,便纷纷喊道:“阴司索命,闲杂人等闪开……”
刘坤一心中满是无奈:“你改口号的事也这么大刺刺地说出,不怕对方的人听出来吗?”
无奈叹了一声,被王得标扶着走过倒塌的院墙。
偏偏那些水匪们还没有听出,本就因为白天杀牛而有阴影,此时,更是吓得四散奔逃。
奔逃中,还有人说:“我看清了,白天我们杀的那些牛就是这个颜色,还有一个黑牛带白花的,我记得最清楚!”
又一个说:“我就说杀牛要给牛头罩上块红布,你们非不听,这下子好了!牛诈魂了吧!”
……
之所以底层百姓加入大刀会的多,正是因为他们的知识层面不足,平时本就信鬼神,现在正好被江文远利用。
这么一大群木牛,用的正是白天他们杀过的牛的牛皮,形成极强的心理压力。
这些大刀会弟子中,有的逃进了房中,有的逃进了月亮门,往第二进院子而去。
牛群往前走出不及两丈,有一道影背墙,两个牛一起撞过去,“轰隆”一声,影背墙倒了。
一个人跑得慢一些,双腿被压在残砖下,江文远向管大说:“去问问他,人关在什么地方!”
管大走过去,对那压住双腿的人问了几句,回身又向江文远说:“七位淮军遗孀被押在第三进院子的偏房中!”
江文远又说一句:“进第三进院子!”
顺着院中的隔墙往前去走,便到在一个月亮门前。
见那月亮门很低,江文远又说:“撞开它!”
四五头牛并在一起,先往前一个冲刺,到在墙边,牛头猛往前一抵,极重的牛身又斜侧着一个飘移,往墙上撞去。
也多亏这是江文远改进后的木牛,不但能加速奔跑,还能突然斜侧飘移而不倒。
连撞两下,月亮门便已经被撞塌了,又是“轰隆”一声。
进入这第二进院子时,因为前院的人也都逃了过来,自然人更多一些。
自然,骑牛的人也不顾不了许多,一路平趟往前而去。
很多都被踏在牛脚下死了。
刚开始这些水匪们都吃惊得呆了,但是回过神来,就试着用大刀去砍。
因为木牛表面是生牛皮,砍一两刀倒也没有什么事。
但如果被他们一直砍,即使是牛皮不砍破,也会伤到骑牛的人。
丁麦青走在最前面,把牛头往下一摁,木牛又开启暴走模式,在人群中冲奔而开。
这样一来,不但牛脚下有很多人被踏死,还有很多人被撞飞,再落地时,很多都口吐鲜血,难以活成了。
担心丁麦青的安全,江文远连忙连喊了一句:“保护麦子姑娘!”
其他的持弩手们也连忙冲上去,十八头牛一起狂奔,满院子的水匪可就遭殃了。
“啊啊”乱叫,有的是临死前的惨叫,有的是躲着逃命时的惊叫。
毕竟院子内的空间有限,被十几头牛已经冲奔得没有逃生空间了,很多人都聚着躲进正房门内。
同时还一些嘴里喊道:“快进屋,进屋拿枪打它们!”
如果他们不说拿枪,也许还能保得一命,听说他们要拿枪,江文远急起来,指手道:“冲进屋中!”
丁麦青在最前面,对着房门,把牛头向下一按,冲过去时。
“砰砰砰……”先是把挤在门前的人撞飞了一百多,踏死几十个。
接着就冲到了门前,“咔”地一声响,木屑飞溅之时,门框又被撞掉了。
偏偏这房的门极为讲究,整个前墙用的都是木屏风的结构,门框连着旁边的屏扇一起飞出。
把周围几个人都砸伤了。
待丁麦青骑着木牛进入房中,伤亡也就更加惨重了,除了被踏死和撞死之外,还有的被生生挤死。
因为房中的空间太小,本身就有很多人逃了进来,突然又进入这么大一头牛,自然会有人被挤死。
最为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持弩手为了保护丁麦青,把旁边的廓屏撞破,也进入房中。
“啊啊啊……”一时之间,房中的又惨叫连连。
虽然也有人去拿鸭枪,但是还不及抓到,就被三头牛在房中一个冲奔,都死得差不多了。
门外,刚才被木牛撞倒的水匪虽然没受大伤,但站起身来,也不敢往房里进了,而是说一句:“走!快去后院禀报给四上师知道!”
说着,便溜进旁边的一个月亮门中。
江文远自然知道,他们所说的四上师应该就是曾霸四,焦急起来,如果让曾霸四提前知道,有了准备就不好救人了。
最怕他用人质威胁……
情急之下,江文远喊了一句:“把这房子的后墙给我撞开,穿屋而过进入第三进院子。
房中的丁麦青和另外两个持弩手应了一声,又按下牛头,直接对着后墙撞去。
“咔咔咔……”
此时的第三进院中,正房之内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