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飘拉着林黑儿刚溜到东墙根下,又有十数头牛从前面的窟窿中奔出。
到在人群中,连圈带拐几个冲刺,拿着鸭枪的水匪便只有受伤和死亡两种结局:
有的被直接踏到了牛脚下;
有的被撞飞,再落到地上。
虽然也有人在混乱中开枪,但慌乱之下本就没有瞄准,即使是打到牛背上的人身上,有防箭甲防护,十八头骑牛的人也没有伤亡。
岳老飘溜到南墙根时,便见窟窿中走出一群人,为首那个是道士打扮,不是江文远是谁?
“果然是江文远,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岳老飘心中庆幸着,更加不敢出声了,偷偷溜着墙根到在月亮门处,直到进入前面的第二进院子,才算长出一口气。
接着,岳老飘就看到了第二进院子内的景象,地上倒满了人,很多嘴前的地面都喷着一片血,人已经没了动静,明显是死了。
没喷血的虽然还能动,但也已经起不来了,恐怕身上的骨骼都不知道断了多少处。
他也能想象得到,十几头牛的横冲直撞,平常人又哪能受得了?应该是这些人被撞得飞起,或者是踏在牛脚下才这样的……
岳老飘和林黑儿转到正房前去看时,后墙上有三个大窟窿,应该也是被牛撞破的。
“江文远,你是不是暴力成隐呀,每一次你都这样!”岳老飘在心中还埋怨起了江文远。
又怕江文远再回来,再不敢在原地多呆,脚下寻着尸体缝隙,往前院而去……
第三进院子中,十八头牛停了下来时,那些水匪们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收了他们的枪!”江文远向管大吩咐一声,又担心丁麦青和十七位持弩手中枪,到在他们牛边一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中枪?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也没有……”持弩手们一边回答着江文远,便把罩在脸上的防箭甲取下,露出真面目。
因为江文远做事过于谨慎,不但用防箭甲把人的身体包裹了好几层,就连头脸也都被罩住,只露出双眼。
一直问到丁麦青身旁,见她也把罩头的防箭甲拿下,脸上并没有任何伤痕,江文远才算放心。
“原来你就是江文远!”应着这一声,曾霸四从地上站起。
江文远看过去,见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瘦子,在廊檐下灯笼的光芒映照之下,也能看清他黝黑的脸色。
“你就是曾霸四?”江文远点了点头,也问了一句。
“是你杀了我三哥?”
“对!”江文远直接回了一句。
“你!”曾霸四气得牙齿紧咬,把手里的鸭枪端起,突然才想起自己的枪刚才已经放过了,里面已经没了火药。
也没理会他脸上气愤又无奈的神色,江文远直接问了一句:“被你们抢来的人在哪里?”
“原来你是来救人的?”曾霸四问出这句话时,心中暗暗一喜,既然他是来救人的,自己就可以以人质要挟……
想到这里,便往东厢房而去:“你等着,我会让你就犯的!”
江文远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之所以他直接让牛把前屋的后墙撞塌,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现在曾霸四都几乎明说了,江文远自然不会让他得手,指手叫道:“你没有机会了,撞门,救人?”
“是!”这丁麦青也真不愧是将门之家,明明不是清帮成员,还每次都对江文远应命很响亮。
应下这一声时,丁麦青把牛头往下一按,身下的木牛便冲刺而出。
曾霸四刚走到门前,突然转头,纵然是他练过,身躯有些灵活,但也已经躲闪不及。
刚“啊”地一声惊叫,就感觉自己被巨大阴影罩住,再压倒在地,一条胳膊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原来是一条牛腿踏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啊……”这几声是痛叫。
丁麦青一心想要去救七位婶婶,自然也不管不了他许多,牛头已经撞破了东厢房的门。
东厢房的前墙也是木屏风结构,倒也好撞。
“咔啦啦”几声响,连门带廊屏都一起被撞破,丁麦青一矮身,连牛带人进入房中。
“婶婶!婶婶……”接着,就听到房中响起了丁麦青的叫声,应该是她看到了自己的婶婶们。
江文远刚往房中去走,忽听身边的叶穗儿叫道:“你这可恶的家伙也有今天了,看我不杀了你!”
到在曾霸四身边,夺过他手里的枪,扣一下板机,枪没响。
便又转过枪来,用枪托往曾霸四身上不分头脸的乱砸。
“啊!啊啊……”曾霸四本就受着臂断之痛,现在身上被打,又多了一种疼痛。
江文远走过去拦住:“叶姑娘,叶姑娘……”
叶穗儿仍在气愤中,但又不敢冲破江文远的阻拦,一边跺着脚,一边指手道:“这家伙坏得狠,就是他毁了我的一生!”
考虑到眼下这曾霸四还有用,江文远一边拦着叶穗儿,一边说道:“毁你一生的不是岳老飘吗?”
这叶穗儿也是焦急,竟然叫出声来:“岳老飘老了,只能动动手动动嘴,他可是对我动了真家伙,害我喝了两个月的螃蟹汤!”
江文远不解:“真家伙?什么样的真家伙?你喝螃蟹汤干嘛?”
“咦!”正在叶穗儿难以启齿之时,江媚桃走过来,白了一眼江文远:“什么都问,真是个呆子!”
“我……我怎么又是呆子了?”江文远既疑惑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