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时,便到在微山岛边。
上了岸,缆住船,顺岛上的路往前去。
顺着街道连拐了几下,便来到一个大院落前,这院落也是极大,足有三四十丈长宽。
刚来到大门前,就听门外守卫的弟子们喊道:“谁?”
“我!”曾霸四应一声。
门子是认识他的,说道:“原来是曾老四呀,黑更半夜来岛上做什么?”
曾霸四说出大事了,有要事要见我老师。
得到守门弟子的允许,曾霸四便和岳老飘、林黑儿进入。
因为他也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年千知住处,直接来到他房外,施礼说道:“拜见总师!”
房中传出一个声音:“什么事呀,黑更半夜还来打扰我?”
而且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别抠了,快起床处理会务去吧,说不定会内真有大事?”
曾霸四连忙说:“禀总师,会内出大事了,咱们四地的大刀会都被人给灭了!”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以为我好骗吗?”房中的年千知还不肯相信。
岳老飘说:“刘总师,是真的,你的大刀会已经没了,别再贪图枕边欢娱了!”
“原来是岳总师来了,稍等!”
随着房门打开,房中站着一个四十左右、胡子稀疏的胖子,双眼上有两撮伤疤,没了眼球。
这伤疤其他人不知道,岳老飘却知道是他年轻时偷看妇女洗澡被戳瞎的,他的真名也不叫年千知,而是叫做刘蹿儿。
一边系着衣扣,这年千知把两人让入房中,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大刀会就被全灭了?”
曾霸四说:“我们丰沛、砀山的大刀会没了;微山、滕县的大刀会没了,济宁的大刀会没了,就连枣庄的大刀会总会也没了!”
“什么?我们四地的大刀会都没了?”年千知仍然不肯相信。
“知道江文远吗?”岳老飘含笑问了一句。
之所以他含笑,是因为现在的年千知和自己一样,也成为光杆司令了,如果齐大山知道,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收留他。
“知道呀!”年千知也看不见岳老飘的神情,点了点头:“不就是清帮总领帮吗?”
“他来了!”岳老飘说道:“他顺运河一路北上,先灭了高邮湖、白马湖、洪泽湖等几湖的水匪,又灭了我的徐州大刀会,现在又到微山湖了……”便把他所知道江文远灭年千知大刀会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他可没敢说自劝说曾霸三多带人那一节。
“咕啾!”年千知软倒在椅子上,半晌之内,脸上的僵硬都难回转,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过了好久才倒过一口气:“半天之内,就灭我四地的大刀会弟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
“接受现实吧?”岳老飘假腥腥地劝道:“当初我也和你一样不相信,但后来也不得不相信,那江文远太可怕了,他造的东西让人恐惧到极点,你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呀,可能想象不出恐怖的程度!”
“他造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呀,什么样的刀林船,什么样的会奔跑的沙牛!”
在岳老飘和曾霸三讲述时,因为不知道木牛的真正名字,便以沙牛称之,年千知也就这样顺着叫。
岳老飘和曾霸三极力对刀林船和木牛进行解释和描述,最终才让年千知相信。
但是年千知仍然叫道:“江文远,我和你不共戴天,既然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就要你的命!”
曾霸三就等着他说这句呢?连忙说:“对!这仇不能不报,总师应该去劝说齐大当家,让他率湖中所有的兄弟们,他最怕齐大当家……”
“好,我们现在就去见齐大当家!”年千知说一声往外就走,但是“咣”地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虽然盲目多年,但此时受惊之下,竟然把自己多年的缺陷都忘记了。
曾霸三连忙扶住,走出门外。
岳老飘也被林黑儿扶着跟出,心道:“恐怕这个齐大山也难是江文远的对手,如果我现在极力劝阻,让他变攻为守,免得再被江文远团灭,日后他感激之下,或许还能长期收留我!”
心下打定主意,便随在后面而去。
年千知并未直接去找齐大山,而是来到了聚事厅前,厅前立着一面鼓。
摸索着,年千知拿起鼓锤,对着鼓面敲响,“咚咚”鼓声远远地传出。
这鼓,就是微山湖水匪的聚事鼓,除非大事不敲鼓,敲鼓必然是大事。
只要听到鼓响,所有人都会聚过来,也包括齐大山和孟胡椒等重要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