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明白之时,江文远举目四望,见周围人群中虽然形形色色、各行各业都有,但每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
又听远方的人群中有女子低语:“我们兰花门一直都被其他七门瞧不起,这一次可要……”
而且隐隐还能听到“机关门”三个字。
江文远脸上含笑:“我这是被针对呀了呀!”
可能是外八门之间也相互较劲,为了让其他七门听到自己决心,竟把这些“窃窃私语”声音很高,都传到了江文远这个本主的耳内了。
当然,江文远听到的同时,袁世凯也听到了,紧张着转头说道:“大人,江先生,这不中啊!虽然我有一千武卫右军,但也保护不了你们呀!”
刘坤一左右看看,倒也是的,街道两边都是人,如果他们急起来当街刺杀,的确也是极大的危险。
“那袁大人的意思呢?”刘坤一问道。
“要不今夜住我外曾祖家吧?我外曾祖在归德也是大户人家,陈家大院的宅院很多,足能住下咱这恁些人!”袁世凯说。
江文远不以为然地说:“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袁世凯焦急道:“咋不至于?刘大人出了事朝庭拿我;你出了事整个清帮拿我,我这个小署理巡抚可吃罪不起!”
袁世凯这话说得是真的,一路走来,他越发相信江文远的能力无穷,且不说随手摆弄一下就能杀敌无数,而且整个清帮都服他,如果他因为自己而出事,恐怕整个太平洲及周围的分帮都来找自己的麻烦。
见袁世凯说得紧张,而且还带着这么多女眷,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受伤,江文远便点了点头:“好吧!”
“好!那恁跟我来!”袁世凯说着,便头前引路,往陈家大院而去。
陈家大院本就在宾阳门边上,没走多远,便来到门前。
大门前守门的家丁看到,自然也认得他,因为袁世凯小时候就常呆在这里,虽然后来走动得少,但袁世凯也抽空来看望一下外曾祖。
“哟,袁四……”守门的家丁刚想称呼四少爷,但想到现在的袁世凯已经是巡抚级别的大员了,又连忙改口:“巡抚大人咋来了?”
袁世凯说:“俺这些人要今夜要住在恁这里,你去通报陈语焉,让他给我们收拾房间!”
虽然袁世凯说这话说得没半分客气,但那家丁仍然含笑点头,进门通报去了。
江文远不解起来:“等等袁大人,陈语焉是个女孩吧,你这样对人家也太不恭敬了!”
袁世凯说:“不是女嘞,他小名叫忠泰,因为嘴上有毛病,话说不清楚,我总说他语焉不详,便给他取了个陈语焉的外号!比他本名还好听!”
嘴上解释着时,又向刘坤一和江文远说:“走!咱进:“难道不等人家允许吗?”
“等啥呀?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儿,也可以说是在这长大嘞!”说着,袁世凯自己先进入院门,江文远和刘坤一也在后面跟进,清帮中人和武卫右军也跟着进去。
刚穿过门楼,就听到里面有人说道:“小……小……小表猪!”
听到这话声,江文远也猜出是谁了,应该就是那位陈语焉,不但结巴,而且口齿还不清晰,把“小表叔”说成了“小表猪”。
没等他说完,袁世凯就不耐烦起来:“白说了,我知道你要说啥,给俺这些人先准备饭菜,再准备房间!”
这陈语焉点了点头,转身对他身后的十几个家丁说道:“滚……滚滚滚……”
刘坤一听得心里一紧:“这是人家不喜欢了呀,都暴粗口逐客了,咱还是走吧?”
袁世凯摇了摇头:“岘帅误会了,他这是要摆滚子席,流水席在河南又被叫做滚子席!”
这一点,江文远也颇感意外,便在原地没走。
果然,陈语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串“滚”字,终于把“滚子席”说出了口。
家丁们各去忙碌,有的通知厨房,有的在院子里支起帆布棚,把八仙桌子抬到下面,连摆八十桌。
未过多时,先上了八荤八素十六个压桌凉菜,每桌还放了一壶酒。
一名管家走过来伸手相请:“巡抚大人,第一批先请吧!”
“大冷个天,就让吃凉菜呀!”江媚桃及圣母团的那些女孩们嘀咕起来。
虽然是嘀咕,但仍被袁世凯听到了,解释道:“热菜等一下就上,这是我们这流水席的特点!”
江文远也跟着放心下来,点了点头:“那就女孩们先吃吧!”
江媚桃她们走过去,占了一个桌子,圣母团的女孩早也等不及了,一路也都没有好好吃饭,也走过去坐下。
八个人一桌都坐好后,凉菜还没夹几筷子,便开始走起了热汤,一碗接一碗的被家丁用托盘端上来,是八碗不同的汤。
江文远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暗暗吃惊,八个热汤都不重样,而且都是名贵材料,有的是海参燕窝,还有的是名贵中药材。
“咱们可有两千多人呢,难道都是这标准?”江文远不觉疑问出声。
袁世凯脸上略显得意:“是嘞,这豆是我们这流水席嘞特点,等会还有八甜八咸八大碗!鸡鱼肘子三大件……”
果然,端托盘传菜的家丁们一直不停,接着就把八大碗三大件都挨着上桌,最后又走一碗鸡蛋汤,才宣告这一滚结束!”
又收了旧碗筷碟碗,重新摆上新的压桌凉菜,让第二批入坐。
看着这规模和规格,江文远又惊道:“好阔绰,这一桌少说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