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徐世昌仍没有半点担心,仍然在向江文远叫道:“就你会吓人……”
但是刚说到这里,声音就停住了,神色也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脱离地面的竹条子一端,正在卷着往里缩来。
如果是平常的竹条,脱离约束之后,应该回弹变得更直,但是这竹子经过特殊处理,之前已经被刷油火烤被定成了圆圈。
脱离地面约束之后,不但不伸直,反而缩着往另一头而去,形成一个圈。
而且这些竹拱门有纵有横还有斜,又彼此相连,一个被触动,旁边的也会跟着动,几十条都从地下跃出。
“吱吱”竹子缩力的声音连响,便见刚才还是两头插在地下的拱门形状,现在竟然缩成了五六个大圆球形的竹笼子。
有的竹条竖着往里缩,还有的横着编在上面,这样一来,徐世昌就被困在里面,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刚喊两句,就见竹笼和竹笼之间又交叉着往外去缩,因为并不只是形成一个竹笼,而是十几个连环交织在一起,缩紧之下,连环处也被越拉越紧。
“救我,救我!”徐世昌身体已经被了连环处束紧,叫得肺都快呼出来了。
其他人也都个个惊得瞪直眼睛。
“还愣着干嘛!快救人!”还是江文远喊了一句。
所有军兵上前,想要用手去拉开那竹笼,但这竹条子扎拱门时有既定顺序,现在缩在一起,也就等于编成了一个圆球笼子……
怎么拉得开?
江文远又叫道:“用枪,用枪管插入笼眼内撬!”
二十名军兵一起把枪管插入,连别带撬,用了好一时,手弄出一个窟窿,把徐世昌拽出。
只这么一会,徐世昌身上已经被竹条子勒出了十数条血痕,不但衣服破了,而且伤口都向外翻着。
索性没有受到大伤,但如果救得晚一些,就有可能会被竹条子勒死,甚至勒碎。
袁世凯气愤起来,指着他怨道:“你这个菊人哪,怎么不听江先生的话呢?”
徐世昌自然不敢把心中的不服说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又向江文远连连作揖:“我错了,我错了,多谢江先生救命之恩,否则今天我就没命了……”
江文远只是叹了一声,也没和他多计较。
谨慎之下,江文远又让小迷瞪和小铃铛上房,看看房顶和房内是不是有埋伏。
两人上到房顶,见房顶上并没有人,又来房间,从窗户向里看去,也没有看到房中有人。
江文远也就放下心来,想必困竹笼是自动的,对方也就没有在这节院子里安排人。
用碎砖头去砸那些扎在地上的竹拱门,一一破坏之后,才离开这节院子。
来到第二进院子的照门前。
那时的多进的庭院设计多使用五门照的形式,即是后面几进的门和院门对着,形成一条中轴线。
刚到照门前,江文远就停下脚步,向小迷瞪和小铃铛说:“你两个上房!”
刘坤一不解起来:“这房上并没人哪,刚才我们在院子里都看见了!”
江文远说:“后面这节院子是九宫的最中间,应该是他们严密控制的地方,稍微懂一点机关,不可能把这里放弃!”
说着,江文远转头去看那八个被擒住的机关门弟子。
那八人都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也是承认了这上面是有布置的。
小迷瞪和小铃铛再次上房,越过房脊,向后房坡看了一眼,回头向江文远做了几个手势。
江文远一时看不懂他们的手势,转头向陈秀舟说:“娘子,求你个事呗!”
“你说!”陈秀舟点了一下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在等着他说。
“带我飞!”
“带你飞?”
“飞到这上面看看!”江文远手往房顶上指。
“这话说得,还带你飞,跟比翼鸟似的!”陈秀舟脸上含笑着,便一手拢住江文远的腰,向后退了几步,再往前一个冲刺。
仍和刚才一样,在墙上连登几脚,最后便上到房顶上,把江文远轻轻落下。
在房顶上往房脊处走了几步,便看到后坡瓦上架着的一排床子弩。
弩枪所指的位置正是正院的当院之中。
虽然比正常的守城床子弩小,但是力道并不小,三弓也都是双竹片的,而且在弩机上还连了细线,顺到房后正院的地面……
最为重要的是,弩枪上还绑着数个纸包,应该是蛊粉。
看着,江文远便也明白了,这是控制正院的弩,只要是人进入正院,就会触动这些床子弩。
江文远从房顶上向四下里望去,站得高看得远,便看到正院后面那一排房中人影晃动,而且隔着窗户也能看得见,有人手里拿着刀,还有的拿着弩类兵器。
连看了几眼,江文远吩咐道:“把这些床子弩下各垫一块砖头,其他的不动!”
小迷瞪和小铃铛应一声,依言而行。
江文远又看了看后面一排的房顶,见上面并没有人,再往东西两边的跨院内看去,见一边吊的是沙袋,一边是悬耙框架。
又向小迷瞪、小铃铛和陈秀舟说:“你们三个再去周围的房顶上看看,看还有没有埋伏,如果有人,就飞刀解决;如果仍然是这种床子弩,就按这种方法在弩前垫一块砖头!”
三人应一声,在房顶上行开去。
在周围房顶上转了一圈,陈秀舟时而发出飞刀,小迷瞪和小铃铛时而停下来弯腰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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