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呀,我……我……我可……”莫名被成为情敌,江文远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一脸焦急,也一脸的可怜。
萧朝富道:“这可由不得你解释呀,巫王蛊后自古就是一对,巫王要取蛊后为妻,他能允许自家的媳妇每天都想着别人吗?”
“怎么?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们总领帮呀?”管大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萧朝富道:“虽然明面上苗疆显蛊不显巫,但其实巫比蛊大,蛊为术,巫为道!他们也管自己的巫王叫巫隐,整个湘黔两地的苗民都奉巫隐号令行事,而且每一代巫隐都会慑魂术,这一代巫隐的慑魂术尤其厉害。”
“难道世上真有巫术?”夏竹林和阮积山因为留过洋,一直都对此存疑。
“夏兄、阮兄,难道你两个不认识我了吗?”听到夏竹林和阮积山的说话,萧朝富直接说道。
“你……你是……”夏竹林和阮积山都伸长了头,仔细看过去,但是连看多眼,仍然摇了摇头。
“我是尚冲云呀!”
听到这个名字,夏竹林和阮积山又恍然叫出声来:“你是尚年兄?”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的你那么俊秀,怎么现在变成了虬髯大汉?”夏竹林又疑问道。
“唉!”这萧朝富叹了一声:“一言难尽哪!当初和两位年兄同付京试,你们高榜得中,我却名落孙山,当时心情极为低落,便也没有回家,租了条船泛游山水去了。正是那次泛游山水,我进入了苗疆,认识了芥草姑娘!”
说到这里,萧朝富抬头看向天空,语调转柔:“芥草是个好姑娘,虽然她身份低微,我喜欢她的纯真和善良。记得和介草姑娘初识之时,她见我立于岸边一脸惆怅,还以为我想不开要跳水,便从后面抱住我,硬拖得离开水域很远,又对我连番劝说!”
看着天,萧朝富脸上微笑:“她劝我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大男人家天大的事都要顶得住;她劝我说:即使现在你死了,别人也会笑话你,说你没胆子活才寻死的;她劝我说:人活一世,多大的事能比命大呢,再怎么被打击也不能赔上性命……”
萧朝富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众人讲述,就那样抬头看着天,似乎在天上就能看到他心爱的芥草姑娘,时不时地脸上挂出幸福的笑容,但笑着笑着眼里的泪溢了出来。
如果不亲眼所见,一定难以相信,这么一个粗矿的汉子竟还能这般柔情。
当然,也难让人相信,现在的他曾经是和夏竹林、阮积山进京赴过的学子。
也没理会众人,似乎此时的天地间只有他和芥草两人,芥草在天上看着他,他在地上看着芥草,嘴里讲述着的那话也似是在对芥草说的:“她见把我的劝得脸色转喜,又问我遇到了什么事,我故作潇洒地没把落榜的真话说出,只是对她说:‘找不到媳妇,活着没意思就想死。’
“当时,她也听出了我说的是玩笑话,噗嗤笑出声来:‘瞎说,你这么仪表堂堂,怎么可能找不到媳妇?’我说道:‘天下仪表堂堂的光棍也不少呀!’她说:‘反正没有你这样的!如果你真找不到媳妇,我就愿意给你当!’
“我当时心里也是一喜,听说过苗疆女子爽朗开放,没想到竟敢这般表明心迹,而且我也十分喜欢这芥草。她的眼睛很干净,他的身材很苗条,虽然她不识字,但我就是喜欢她的这份纯真……”
萧朝富一直抬脸看着天,讲述着他和芥草的过往,脸上含着笑,眼中含着泪,声音也极为温柔。
“……就这样,我们两人情投意合,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月,我向她说了我家里的情况,并说想把她取进门去,回家让我父亲差人来送聘礼,让他等我。
“听说我要走,她百般的不舍,最后向我说:‘如果你回去不再回来了怎么办?’虽然我连说不会,但她仍然担心,拉着我不肯松手,最后又向我说:‘我正好有一份情蛊,不知道你愿不原意和我一起用?’”
“情蛊?”江文远、夏竹林、爱丽丝等人都疑问出声。
也不知道萧朝富有没有听到众人的疑问,仍然抬头看天,接着他自己的语气往下说:“当时,我不知道情蛊是什么,问她时,芥草说:‘就是两人日后都不能变心,你的心中只有我,我的心中也只有你。’我虽然不信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但为安她心,还是点了点头。
“她却十分认真地说:‘你想清楚一点,如果你不想和我厮守终生,只管走就行了,你不来我也不会怨你!’见她说这话时眼里含的全是泪,我又怎么忍心?便答应了她,和他共用情蛊。
“她倒了两杯茶,放进去两包药粉,我们一人一杯喝了下去,本来我还不信情蛊这东西,但是等我回家之后,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顾念儿本就对这种神秘事物好奇,先问出了声。
萧朝富仍然抬头看天,嘴上道:“回到家后,我父亲听说我要娶一个苗女,还不识字,就一百个不同意,怕我私自离开,还把我反锁到房中,期间还找媒人为我介绍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房间看我。
“等我看到其他的姑娘时,发现他们长的都是芥草的脸,正在看着我流泪,我的心中就如锤重击,疼得半天站不起来。一连见了三个姑娘都是这般,我也十分好奇,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脸,怎么就变成了芥草的呢,还看着我哭,还让我那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