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匪们欢喜着时,那些官员们看不下去了,纷纷乱叫,有的说:“这怎么可以?他们是匪,应该受到处罚!”
有的说:“你这样是聚匪为自己所用,是什么目的?是想割据天下,扯旗造反吗?”
还有的说:“难道你就不怕朝庭问罪吗?”
因为这事江文远在周家口就遇到过,自然也不害怕,就站在那里听他们说,待他们乱糟糟地静下来,才说道:“这些人为什么当匪,你们最清楚,如果你们治理得当,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会当匪吗?”
这一问,让这些官员都不知道怎么接了,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了,为了活命,自然会聚在一起抢劫。
这些水匪们已经承认了江文远做总舵把子,自然现在也都向着他说话,又纷纷喊道:“我之前就是渔民,但打来的鱼都没人买;我之前就是种地的,但一年到头除了税就是租,什么也落不到,我之前就是做生意的,但是还不够被你们收税的……”
一时之间,纷纷乱乱,说什么的都有。
江文远又向这些官员道:“既然你们不让我收他们,倒也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把绳网收了,这里连湖边受伤的,足有几千人,不知道你们当地的大牢能不能放得下他们,如果放不下,你们怎么处置?”
众官员又是一阵寂静,江文远说的是实际问题,大牢中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不但要让牢房数量增加,还要管他们吃饭……
江文远接着再说:“如果装不下,你们也就只有放了他们,但日后他们再闹出点什么动静,就需要让你们官府来剿了!你们能确定剿得了吗?每次动兵,必然要耗费钱粮,你们拿得出吗?”
其中一个官员不服起来:“有朝庭呢?自然朝庭出钱出粮!”
江文远气起来,吼道:“朝庭会生钱呀?还不是最终要搜刮摊派?这些匪就是百姓被搜百姓身上刮得活不下去了才做匪的,你们再加赋加税,其他百姓也会转而成匪,到时候,你们还剿得过来吗?”
说话那官员再接不上话来,低下了头。
身为朝庭重臣的荣禄,自然知道江文远所说也正是当前大清的症结所在,连年的平叛和外战,百姓田赋都增加到难以承受的地步了,虽然能向洋人借钱,但能抵的全抵出去了,接下来还怎么办……
心中对江文远也更加赞许:“这江文远决不是普通道士,除了会官场权术,还对国家治理有如此真知灼见,看来把他必须要把他引入朝堂,而且要给他实权!或许他真会让大清再次复兴!”
心中这样想着,又拿着那懿旨向江文远说:“江先生,你看太后委任你官职之事……”
江文远摆了摆手:“太后的好意我心领了,太后的深意我也心领了,只是我这人实在是无意朝堂,还望见谅!”
荣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江文远话里有话,他说的深意,自然是在指太后那点小心思。
当初,太后说要授予江文远官职时,就说了要授官以安拳坛,再把他进入朝堂好管理,明显她的这一心思被江文远看透了。
心中不禁埋怨,应该对这江文远多交诚心,如果他看到朝庭的诚意,说不定就会加入,如果让他加入,凭他的机械成果,完全可以让大清的军力大增,再加上他的治国理念,大清还会再次富起来。
可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不入朝庭,将会是大清的极大隐患,如果是动用朝庭的军队逼迫他入朝庭呢……
他刚一这样想,又听江文远说:“纵然你们的太后以武力相迫,我也不会答应,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我这些东西除了洋人和剿匪,还没和你们朝庭的军队交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