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厚礼的人群中,三十人齐应一声:“是!”往前就来,考虑到手里的金条,又不甘心放下,都塞入自己前胸的衣服之中,腾出手来抄起围栏下藏的砍刀。
“怎么,你们也要动粗吗?”江文远道。
“哼!”徐春亭冷哼一声:“江湖套路千万条,直接动粗最有效!”
江文远并未应他话头,而是含笑问道:“金条沉不沉?”
“哈哈哈哈……”徐春亭狂笑几声:“你也太天真了,金条照收,人照杀!”
“捏一下,把金条的盒子捏一下看看呢,会有奇迹的!”江文远莫名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感一二三,大家一起捏,相信我,真的会有奇迹。一、二、三!”
喊完,把三指手指缩回。
四五百人都莫名所以,有的不知所谓,有的怀疑金条是假的,但大部分还是按江文远的口令去捏了一下金条盒,即使揣进怀里那三十名打手也往怀里摁了一下。
便听得“沙沙”连响,徐春亭手里拿着的金条盒子,突然向外伸出四五只镰刀头。
“啊!”刚一惊,但是见那镰刀疾速旋转,先把手指削去一截,不及他往外扔,整只手便已经被全部削碎,血迹四洒,肉块迸飞。
“啊……啊……啊啊……”徐春亭杀猪一样的嚎叫,想要用一只手去捂另只手,但两只都被削掉了,只利两只骨头茬子齐挤在一起,原地跳了几跳,也难止住疼痛。
手里的金条盒掉落到地下,四五个镰刀头连在一束蚕丝蝇上,仍在旋转,向上“砰砰”跳了几下,才算停止。
那三十个闯上围栏格子内的打手也“啊啊”痛叫,原来是连胸口带小腹被掏出一个大窟窿,倒在地下连连抽搐,再头一歪,都死了,有的还为想不明白,喉咙里“咯咯”不停,似是在说:“咋回事?不是金条吗……”
突然之间的变故,让围栏外的人都慌乱起来,本就站得很挤,有的想往前去,有的想往后退,就更挤了,有的无心捏了一下手里的金条盒,“沙沙”连响,金条盒内伸出镰刀头,手也都被销碎了。
有的已经揣进怀里,在拥挤之下也被另外人撞到,只感觉胸口“嗤嗤”连响,一道道寒冷划入胸口,低头看时,不但自己的前胸和小腹被掏空,前面撞他那人的肩头和后背也被掏了个大窟窿。
胸口被掏空的“啊啊”几下便倒地死了,被销掉手的则原地蹦起来止痛,又怎么止得住?
刚才还是那么诱人的金条盒,突然变成碎手利器,整个茶楼内的惨叫混合在一起,一如狼穴啸嚎,又如地狱鬼哭。
这一刻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快了。麻杆刘瞪大眼睛,整个人都石化了,似是灌了铅。
不只是他,江文远身边的人也跟着大惊,虽然他们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怎么……怎么会这样……”
全场也唯有江文远最为镇静,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但谨慎之下又连忙向扛山虎道:“叫兄弟们捡起地上的刀,看看茶楼里还有没有漏网的人!”
“啊!”吃惊之下,扛山虎也一时没有回神。
“啊什么?快点!”被江文远又催促一声,扛山虎才恍然应一声:“是!你两个留下保护舵把子,其他人跟我走!”
和十几个兄弟一起,捡起起地上的刀,顺围栏通道先看一楼大厅,见再没其他人,又顺楼梯向上去了。
“原来这就是镰刀阵呀,这也太刺激了吧!”顾念儿醒过神来,虽然地上都是被销碎的手指和皮肉,围栏上也都是肉末和血迹,但她也没怎么害怕,反而还很兴奋,虽然他是女孩。
“你瞎刺激什么呀!快给我找金条!”江文远气得叫出声来,刚才明明对她说千万不能把金条丢了,现在她竟然只顾兴奋,置自己的安排于不顾。
说着,江文远弯着腰往地上去找。
“对对对!找金条!”猛然想起江文远的话,顾念儿也连忙蹲下身去找。
但眼睛却时不时看向江文远,心想:“我们这个总领帮真是个奇人,怎么他有那么多办法呢?前次用渔网帮我把春雷山堂的人都擒住,这一次,又眨眼间让春明山堂成了这样……”
一边心下赞叹着,又连连往江文远去看,竟然不合心境地憋不住笑意:“噗嗤!嘻嘻……”
“笑什么?”江文远问道。
实在是忍不住,顾念儿终于笑出声:“我是在笑大名鼎鼎的清帮总领帮竟然这么不顾形象,撅着腚在这里找金条!”
“你呀!”江文远无奈道:“那可是兴武帮众兄弟的血汗钱,如果丢了,怎么对得起众兄弟!”
虽然现在的江文远身为一帮之主,下面的人也不会因为几根金条而有怨言,但江文远却更加珍惜兄弟们的血汗。
“我说……啊……啊我说……你们……能不能管我一下!”被断了手的徐春亭疼得时坐时滚,还匪夷所思地向江文远求救:“能不能为我请个郎中过来!”
“对呀,应该请郎中过来的呀,都请过来!”自语一句,江文远又向刘大头道:“刘老板,你对镇江最熟,应该知道哪里有郎中和大夫,麻烦你帮我把他们请过来,最好是都请过来!”
“啊!”刘大头愣道:“先生难道是还要给他们治伤?”
江文远也没有更多解释:“去吧,帮我都请过来,我给他们双倍的酬劳!”
虽然刘大头也不情愿,但仍然站起身,出了茶楼请医生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