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春山也不忌讳,当着维特白的面也不推开,而是道:“怎么样,这次去太平洲可顺利?”
维特白道:“一切倒还可以,只是听说江文远来了镇江,我就连夜赶回来了,路上走得太急,还把脸撞青了!”
说着,一指自己脸上。他脸上的淤青其实是被扛山虎打的,现在却撒谎说是自己走路急撞的。
也没有过于在意维特白的伤,徐春山只是“哦”了一声,还把钢硬的胡子茬往狄丽狄柳光臂上去蹭。
维特白再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说二爷被江文远给毛了!”
在哥老会的黑话中,“毛了”也就是“杀了”的意思。
被一对双胞胎姐妹环绕着,徐春山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
“知道了?”维特白故作吃惊:“既然知道了怎么不……他可是大哥的亲兄弟呀!”
维特白本以为这一句能让他重视,没想到徐春山却说:“别说他是我亲兄弟,就是亲爹我也不会现在为他报仇!”
“可是……可是这样会影响山主的名声呀,外界一定会说山主无请无义呀!”维特白实在是希望徐春山能带人去春亭茶楼,便以这话相激。
摇了摇头:“别忘记,来的可是江文远,陈金龙在他手下没过得了三招,泰州的任春山更是一夜之间被擒了个干净。人都死了我还要仁义有个球用?别说了,只要江文远不走,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说这话时,徐春山脸上又罩上恐惧之色。
“唉!”叹了一声,维特白也是无奈,看来是在江文远面前立不了功了。
“对了,你过来,我对你说句话!”突然徐春山道。
维特白上前两步,徐春山这才推开狄丽狄柳,伸头过来对维特白道:“你连夜去洋行订四张船票,天亮我们四个人一起走!”
“走?”维特白疑惑一声:“现在在这里不出去不也是很安全吗?”
抬眼看了一眼维特白,四道抬头纹几乎都堆在一起,明显是在置疑维特白,那意思是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事还想不明白呢?
他本就抬头纹十分明显,这一下就更显得明显了。
“难道?”维特白试探着说一声,徐春山点头道:“对,说我们聚在这里安全不过是安慰那些堂主们的话,陈金龙和任春山都是两千多人,谁挡住江文远了,我下午刚死的亲兄弟徐春亭还有五百手下呢?还不是没保住性命?”
“唉”地叹息一声,徐春山再道:“如果江文远真的打过来,凭这一千来人能挡住他?怎么可能!”
现在的江文远,在徐春山心中已经成为极为神秘的存在,已经让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山主吓破了胆,不但不敢替兄弟报仇,还打算丢下堂口的兄弟跑路。
“这是一千英镑,你拿着速去洋行订船票,天亮来这里和我会合,我们再找个由头出着,徐春山自怀中取出一叠纸币,塞入维特白手中。
维特白暗想,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文远,也算我勉强立功吧?
便把纸币接在手里,施了一礼退出后堂,再离开别院,往春亭茶楼而去。
期间,维特白也想过就此溜走,但想到江文远,他最终还是没敢,有可能因此而让江文远对自己追杀,那样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有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终他还是选择投顺江文远,而且江文远还许他在扛山虎手下做事,以江文远为后盾的山堂,不知道会强到何种程度……
到在春亭茶楼,这维特白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英镑放在江文远面前,又把徐家别院所见及徐春山想逃的事都一一说了。
江文远听后叫道:“想逃?门也没有,我说过要灭了他,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