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徐二的名气还很是响亮,龙骁一乐,“可不就是他。”
老苏皱眉朝四周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了道:“都说徐二是南理人的眼线,专在这渡口替他们牵线,找西戎人的麻烦,你付了多少定金?”
“不过一百两。”
“嗐,那倒不多,就当吃亏认个倒霉吧。”
老苏摆摆手,着意讲起昆芦:
“仙种只有百枚,往年各大部族争抢,倒也公平,今年五圣山指派东沧部去接,恐怕一多半是山上内定了的,你们西戎能分得到几颗,真不好说。
这样说来,倒是昆芦的机会还大些,这东西是总盟提早发下来的,仙种得等到下个月才能去接,现在城里,还在为派谁去的问题争论不休,五圣山今年的安排,很是不得人心……”
原来接仙种还需等半个月后,苏茉心中不禁有点焦急,问道:“这里乱成这样,五圣山怎么不管管?”
老苏神色有些古怪,抬眼看了两人一下,“两位大概不常出西戎吧。”
龙骁看出他有疑惑,不急不徐喝了口酒,笑道:“的确,我们夫妇过去在小沧山隐居,与部落往来也不多。”
他信口说了个地名,是之前在舆图上看到的,似乎颇有名气,就在刺垭部境内。
老苏又是一愣,随即很快露出惯常的爽直笑容,“仙山上的仙人忙呐,哪有功夫瞅一眼凡间的苦?
都说丰良派和岐阑洞,欲要瓜分咱们五圣山的地盘了,他们却只顾着关起门来内斗,如今更是要赶我们老苏家出苍梧峰。
仙家的那些陈年旧怨,我们做凡人的是不懂,但这些年仙税提了又提,交到总盟的还是那个数,剩下的都进了方如仙自家的腰包。
到时候人家打上门来,他们拂离峰揽着巨额的仙银一逃,哪里再寻不出个落脚的地方来?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凡人蝼蚁。”
他边喝边抱怨,听得苏茉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怎么到了这儿,他们苏家就这么不济,要被拂离峰逐出山门!
这剧本怎么倒着来呢?
龙骁从中听出不少东西,没像她那样,为隔着不知多少代的亲戚打抱不平,并且很敏感地留意到一个问题,说话的这只凡人蝼蚁,竟直呼仙山大派掌门的名讳。
饭吃得差不多了,龙骁两人起身离开,老苏带着点酒意叮咛,“你们今晚莫要去会那徐二了,他身后的蛊师不是好相与的,你们又未与部族的人一路,难免寡不敌众……”
龙骁听他这劝谏,又好似带着点激将的意味,不置可否拱拱手,道了句,“我省得。”
待人走了,老苏脸上哪还有一丝醉态,目送着两人背影回了车队,转头叫过心腹陈忠。
“你留意着,若他们真去了,派两个人跟着,万一真遇上南理人,也别叫他们太吃亏,否则回头那边我可不好交待。”
陈忠心领神会,知道保着这两人事小,昆芦才是正事,答应一声下去安排人手,特意挑得隐匿功夫好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