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笑起来，“最差的仙器，也是仙器啊。在你眼里或许不够好，但是在我眼里，就已是难得的机缘了，我不贪心。”
仙童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须知每一件仙器都有像我这样无所不能的器灵加持，因此才有通天彻地之威能。”
他胡吹大气一通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随意拈住一件围着他打转的物件，摊在掌心，递到苏茉面前。
“就把枯荷园给你了。”他很大方地说。
“这是什么？”苏茉接到手里，是一颗白嫩嫩的莲子。
“芥子空间啊。”
“可以种植灵草，生人也能进的那种？”苏茉眼睛一亮。
“种灵草嘛……，你等会儿问小荷吧。”仙童转了转眼珠，“肯定能住人啊，诶，你的小侍女也能进去住的。……咦，我看她好像好多了。”
他忽然顾左右而言他，苏茉低头去看葭卉，她仍是睡得安稳，气息却的确好多了。
抬起头来，大鼎上空无一人，连带剩下的三件仙器，也没了踪影。
他怎么跑那么快？苏茉狐疑。
随着他的人消失不见，她觉得自己的识海恢复了正常，那颗莲子滴溜溜飞离手心，投入她眉间紫府，清晰地听到一声清脆的童音，“哎哟……”
随后声音消失，莲子在紫府识海中嗖的一窜，忽然就顺着经脉滚动进丹田之中，沉入灵力之海，再无动作。
苏茉试着沟通莲子，身周环境一变，到了一座花园里，低头看到葭卉仍伏在自己脚边。
这就是芥子空间，仙器法宝！
苏茉欣喜过望，先把葭卉抱到一块青石上，然后放眼打量枯荷园。
就在这时，天权珠从眉间飞了出来，苏茉手抚额头，呆呆看着它，自从那夜她划破手指血滴到它身上，后来再没见过它出来。
“九九？”
天权珠自从化成古卷，只在卷首上展露珠子的形状，苏茉定睛看去，珠面上不似最初的暗淡无光，呈现出深沉而内敛的光泽，其上还多出了好些纹路。
“嗯。”九九的回应从珠子上而不是从意识中传来。
“你，怎么出来了？”
“恭喜你得到仙器，我出来参观一下。”九九的声音答道。
“哦。”苏茉应了一声，觉得九九有点奇怪。
珠子飞至荷塘上方，似是在细细感受什么，在苏茉看不到的荷塘水下，有一点青色光芒，刚冒出一点微光，忽又沉寂下去，再不见踪影。
“你可知枯荣？”九九的声音悠悠传来。
苏茉的目光回到荷塘中那几枝衰败的荷花上，眼中透出思索。
“万物兴衰，自然有枯有荣。荣代表生，枯代表死？”苏茉尝试按字面意思回答。
“何谓生死？”
苏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深究片刻，答道：“欣欣向荣，是生之蓬勃，即有生便有死，生命一刻不停地走向死亡。因此修真追求长生，是逆天而行，向死而生。”
至于死嘛，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枯荷之上，仙域破灭已经数万年之久，这里既然叫做枯荷园，难道它一直是枯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