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在走完了这间微宁居后,才真正意识到,这里,是她和龙骁共住之处,心中微有忐忑之余,又觉一片宁静喜悦。
她不说话,便让龙骁心中也忐忑,亦同样挟杂欢喜,患得患失。
然而,棋盘上明争暗斗的厮杀,却让这些尴尬的沉默消减无形,她跟着他打了一路仗,习了他更多的战术布局,在这棋盘上,再想压制住她,就有些难了。
龙骁凝眉专注在棋盘上,伸手摸酒,酒觥是空的,储物戒里装醉梦生的乾坤瓶,也是一个不剩。
他停了棋步懊悔起来,“诶,早知不该把最后两瓶都给了那老道。”
苏茉知他酒瘾又犯,将私藏下的最后一瓶给了他,也发愁,“这可怎么办,就剩这最后五百斤,够你喝一个月的么?”
龙骁对着瓶口长饮,听了这话吃一惊,“肯定不够。”
苏茉好笑,“我没来之前,你喝的是什么?”
“嗐,还不是被你的好酒养刁了胃口。”龙骁得了好处还抱怨。
以前他在军营,本就喝得不多,有时借着和手下出来巡示的名义,在外面喝的都是军中粗酿,他过去对酒倒是不挑,什么都能喝。
如今喝过醉梦生,想再回去喝那些粗酒,就有点难。
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问问芸姨,有没有给我备点。”
“啧……”苏茉赶紧拉住他,“你给那边刚布下任务,自己倒躲起来喝酒下棋,现在怎么好意思去找人要酒?”
龙骁只得回身,这便不肯老老实实坐着下棋,直接将整张棋桌搬到一边,剩下一张颇为宽大的坐榻,斜躺在上面,耍起无赖,“没酒喝,思路不清,……不下了。”
他要输还想抵赖,苏茉却不乐意,埋汰他,“殿下在军营部署战场的时候,也不能喝酒,难道也思路不清?分明是如今下不赢我了。”
龙骁伸臂到她腰上,揽着她靠近些,“才刚教了你几天,就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
苏茉把手探到他束紧的玉带上,伸手一扯,一头乌发散开来,“头发束的太紧了,耽搁殿下思考棋路。”
他把头靠过来点,俯在她边上,声音埋在臂间,显得闷闷的:“那你再给我揉揉,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把你赢回来。”
苏茉为了好好赢他一局,果真就顺了他的意,手探进他浓密的黑发间,替他轻揉。
龙骁喉间发出沉沉的闷哼,极是惬意,在她柔软的手指抚动下,差点睡过去。
苏茉替他揉着头皮,倒把人给哄睡了,不满地在他腰上戳了几下。
龙骁痒肉被袭,哈哈大笑着翻身而起,看见她发间簪着的红色比翼,高兴之余手一痒,也将那支发簪一抽,青丝坠落,带起她身上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长臂一舒,已将人拉过来揽进怀里,发丝纠缠在一处,气息相交,怀中人柔软的身躯,立时令他心神摇荡。
想起昨日睡醒时的亢奋,他不敢再抱她,怕自己会按捺不住。
之后与她同住一处,若真忍不住犯了禁忌,他不知她会怎样反应,却不敢尝试,生怕就此毁了如今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