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峰心慌神急，他费尽口舌，才算在自家掌门和上官院主前自证得清白，脱了干系，看一眼苏茉，知道自己的马脚，终是要露在这人面前，强自镇定道：
“苏真人……，你，你这是何意？”
他咽了口唾沫，还当苏茉是当年修为，口中错了称谓。
“放肆……”上官翎喝了一声，还要待说话，只听得一声冷哼，震得她耳中一阵嗡鸣。
正是龙骁，他身形坐着未动，面上也未见怒色，只搁在扶手上的指尖轻弹，李向峰已跌在地上，伏地难起，挣扎着，口中发出呼痛声。
对面的方浩天一跃而起，脸上带着兴奋难耐之色，搓着手到了他身边，朝苏茉挑了下眉，“小师叔，你想问什么？我替你动刑。”
苏茉倒被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逗笑了，看着地上的人，淡声道：“李执事，你应该认得莫秋娘吧？当日在那镇子上，你不是还引她来寻我？”
李向峰没让方浩天动一下指头，就全交待了。
实际经过也不难猜，无非就是莫秋娘带人寻到他，里应外合，除了救走地牢中的舒柔，连禁足在自己房里的封玲珑也一并带走。
栖霞宫并无长老，修为最高的就是封怀信和上官翎两个元婴期，魏牙手下随便派几个大衍处修士，便能得手，毫无难度。
想来当日只将舒柔关起来，也是上官翎为着真相不明，万一哪日太微宗真遣人来问，这才留下活口。
否则，照她心中对舒柔的恨意，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或许里面还有封怀信的求情，苏茉想到这儿，不由得看了那两人一眼。
上官翎过去对丈夫不假颜色，冷战多年，恐怕封怀信自己都没想到，他被舒柔瞒骗到头时，仍留在他身边，替他撑起家业之人，依旧是这个原配。
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就有些理解，上官翎杀死戚玉琛他娘的行为了。她替丈夫清理外面的桃花债，虽说手段狠辣，却终究是没对那个孩子下手。
李向峰被押去地牢，虽说丢了舒柔，有这人在，大概将来太微若真过问这事，也算有个人证。
苏茉看一眼满面羞惭，低头不语的封怀信，以及面无表情，唯有牙关咬得死紧的上官翎。
她大概猜到些，上官翎寻自己来的缘由。
来自舒柔那边的威胁，若栖霞宫受了，不说每年除了给太微供奉的霞土之外，还交不交得出令对方满意的数额，一旦这样做下，恐怕将来在太微面前，便更加难以洗脱。
估计是想让自己在宗门面前，替栖霞说几句好话，不至于影响到封如意在铭月峰的前程。
唉，这一家子的还真是烂事，封怀信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侍妾，自己逍遥快活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要妻女来给他维持颜面。
这事毕竟由自己而起，苏茉觉得，不论是封怀信和上官翎，她都不想帮，但是封如意，她是一定要帮。
她轻声开口，“上官院主，这件事上，若有我能做的，你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