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敬则走到江道台收藏的留声机面前,蹲了下来,摇动了摇把,把导头放到了黑胶盘上。
一阵悠扬畅快的乐声扬起,方子敬闭上了眼,慢慢地享受着,权力的滋味确实让人迷醉,让人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的还不仅仅是方子敬,杨露禅也一个鸟样,他不断地翻来覆去的烙饼,好像床有些烫人。
其实是他自己热得烫人,脸红得像虾一样。
严晶心就是这么个嘴上不饶人、心里虚得慌的样子货,从他要拿把剪刀瞎晃就知道,真正娘的是他。
好啦,这一次有男儿身了,结果终于发现从身到心其实就是个母的,硬挺着输人不输阵而已。
打地铺了好多天,终于躺到床上了,软软暖暖的被铺让陈玉娘很快就睡着了,独留下杨露禅在那七上八下。
杨露禅也对这种情形很怪异,竟然跟异性躺在一张床上,自己却还没有一脚把陈玉娘踹下去,心里还痒痒得紧。
这种感觉不断地噬咬着严晶心的心防,还一点点地扩大,终于钻了进去。
不行了,还是顶不住,半夜杨露禅就偷偷地爬起来了。
他也像陈长兴一样上了屋顶,想着清冷的夜风能让自己清醒,可脑子里的杂念怎么都没有办法赶走。
那就练拳,练着练着也许就忘了。
过了一会,陈玉娘醒了,看着旁边没人了,猜到杨露禅多半也在房顶呢,没理会,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天亮了,陈长兴就来催着杨露禅跟自己走,两人又到了村头的柳树上,倒挂了起来。
杨露禅有点搞不懂陈长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照直了问:“这是练功吗?”
陈长兴没耐心跟他解释,主要是怕一解释自己又被打击到:“哎哎哎,不要说话,来跟着我做,深吸,缓吐,跟平时吸吐的节奏反过来,好,吸时收腹,吐是松腔,对,慢点再来。”
他还用手压着杨露禅的肚腹,一点一点地纠正杨露禅的吐纳频率,一直到杨露禅呼吸调均为止。
杨露禅难得没有抗拒,他觉得陈长兴也算是长辈了,亲人,无所谓。
然后他又猛的想到了自己跟魏溯难好像也越来越没有了隔阂,就连打打闹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避讳,难道自己也将魏溯难当成了亲人了?
陈长兴却在这时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昨晚他也没睡好,在他心满意足地回了房躺下,等了很久没动静,阴阳调和肯定有气机外泄,两小多半阳奉阴违。
他必须想到一个办法,让俩人心甘情愿地走完最后一步,为此他想了整晚。
杨露禅照着陈长兴的呼吸吐纳法,还真进入了定静,似睡非睡,心里没有杂念,浑身暖洋洋的。
这样倒挂着暂时缓和了他汹涌的经脉,让他能够完整的将气劲运行完十二重楼。
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可以构架起一个完整的经脉循环,然后杨露禅就发现脑海里有了一幅整个经脉的循环图,纤毫毕现,就跟核磁共振那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整个经脉。”
陈长兴轻轻一摆就落了下去,杨露禅回过神:“爹,我做得不对吗?”
摇了摇头,陈长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敲着腰骨:“你已经学会用心看了,所有的事情你都明白,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剩下的就看你的决定。”
他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走了,得回去补觉。
杨露禅明白了,依然挂在树上愣愣地出神。
陈玉娘也跟他一样出神,在大铁怪那,陈耕耘得了陈长兴的指令,一大早就将她领到了这。
虽然陈老二的行动目的不明,可到了地方就开门见山:“爹说咱们正在炼钢,这里怎么都有几百吨的,拆了吧,上好的精钢,能省多少功夫造多少武器哟。”
陈老二东摸西摸,一脸的热切。
感慨完他才看向陈玉娘:“爹怕你心里还有方子敬呢,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迟迟不跟露禅圆房?”
陈玉娘一听又羞又窘,直接走了,一边走一边有话飘回:“今天就拆了它,熔了造炮,就造那个火箭炮,清军如果攻来,全灭了他们。”
她离开后找到了杨露禅,劈口就问:“三花聚顶的修炼方法是不是对你很重要,没了会让你觉得人生遗憾?”
杨露禅没吭声,他从心了,难于启齿。
今天是除夕,魏溯难要负责今晚的年夜饭,菜谱都定好了,东西也采购完了,也不会让他为难。
让他为难的是别的事情,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在微信上缠了李臻一上午。
聊的是严晶心的心理阴影:“李老师,潜意识与主观意识的分离焦虑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你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一般来说,心理反应都有潜意识与主观意识成份,如果潜意识占据主导,那么焦虑就会强烈,主观意识会将焦虑驱逐到潜意识中,通过压制和置换等防御机制来处理。”
魏溯难着急地追问:“有什么表现?”
李臻的反应有些慢:“否认情感和分裂自我,你不要吓李老师,有这么严重吗?”
魏溯难没有回答,而是又提了个问题:“如何解决?”
这就说明情况比李臻预想的更严重。
大约过了十分钟,李臻才来了回复:“当痛苦过于强烈时,主体可能会置换难过与被抛弃的感觉,将它们体验为与他人有关的感受,而不是那个被贯注了心力的人,主体也无法觉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