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溯难也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门径,苏灿的受伤让他通过一个不正常的方式补上了对人体经脉的了解,他从一个很特别的角度获悉了武学修炼的捷径。
严晶心如果知道这一点一定会后悔算计苏灿,因为那样等于变相地帮了魏溯难,可她还不知道是魏溯难藏在苏灿的脑子里呢。
天地是熔炉,每一个人都在漩涡中。
再一次进入梦境,苏灿醒来时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苏达正在跟着一群叫花子在吹牛,讲得是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听众还挺受用,都端坐不动听得入神,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
“那天我跟我儿子一脚踏入了试场,再抬头一看那个主考官啊,哗,你们猜一猜他是谁啊?”
听众们恰到好处的追问:“谁啊?”
苏达一拍大腿,拍出了惊堂木的效果,啪的一下,全安静了:“就是僧格林沁那个龟儿子,这个龟儿子跟我们父子俩有过节嘛,一说到他我就气死了。”
不是真气死了,而是烟瘾犯了,苏达的手手脚脚都颤了起来。
听众也知道他什么德性,将一个土烟筒递上了去,没烟叶,就是一些樟树皮黄叶子,有点香味,辣口的得。
一边递烟筒他们还一边招呼:“来来,抽口烟,很带劲的。”
苏达将嘴堵住了那个大竹筒,猛吸了几口,喷出了一口浓烟,闭上眼一吸一吐,缓过劲来。
听众们又催上了:“抽完烟快点说啊!”
得,苏达打了个冷战,一拍大腿捋了捋袖子又开始说书:“那个王八蛋,啊,当日在怡红院我们父子俩放过了他一马,想不到他居然恩将仇报,设计陷害我的儿子,在兵器上全动了手脚,还好我儿子有真材实料……”
说到苏灿的真事,苏达又激动了起来,又是拍胸脯又是拍大腿,还亮出了个大拇指。
此刻,苏灿就躺在苏达的旁边,他能看到他的双手双腿被树枝给架了起来,还绑上了木棍,这是帮他正骨,让断开的骨骼能长回来。
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好消息,还活着!
虽然吃喝嫖财样样俱全,可苏达还是从过往的生活里拎出了有用的东西。
虽然不能帮他们过上好日子,可在叫花子里面混个人缘,在他出去讨饭时有人帮忙照应,让他和苏灿艰难地活了下来。
苏灿想出声制止苏达,但喉咙刺痛发哑,想了想他又停住了,这样也好,把僧格林沁从此事里摘了出去。
苏达骂得越凶,僧格林沁越没有嫌疑,而他也越能为丐帮所接受。
然后苏灿又想起了如霜的话:“当我的丈夫,要武功盖世状元之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做不做得到呢?”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女人,就是个祸害!
苏灿咬起了牙关闭上了眼睛,也屏蔽了视觉和听觉,他开始慢慢感受自己的身体。
那天被赵无极打断地方痛觉还在,他只能咬着牙又忍受了一遍,因为只有找到这些痛点,才能了解到自己身体的状况。
还好,胸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口气,随着他的念头慢慢地搬运着,虽然像蚂蚁爬行一般,可却还在动。
这口气经过的地方,疼痛会加剧,却也会慢慢地缓解,就好像一把铁钎,在不断地凿开崩塌的山石,将挡住去路的障碍一点一点地挖去。
就是这个过程会带来更让人欲仙欲死的麻痒,好几次他都差一点忍不住起冲口呻吟起来,但又有一个理智告诉他,不能开口,那口气不能泄。
苏灿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境界,前面是痛楚,后面无知觉,他就在这两者之间不停地晃啊晃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股痛痒的感觉终于爬遍了苏灿的全身经脉,他清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满头满脸满身大汗,苏灿不停地喘着气,他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苏达从破屋的角落里爬了起来,试探地叫了叫:“阿灿,怎么啦?”
发现苏灿坐着,苏达心中一喜,急忙爬了过来,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做恶梦啦?”
苏灿还没回神,苏达就开始安慰起他来:“别想那么多了,能活过来就是老天给的赏赐。”
这时苏灿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声,苏达递过来一个馒头,苏灿看着难受,愣住了,苏达将馒头塞到了他手里:“拿去呀!”
苏灿盯着馒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填塞在胸中,百感交集。
苏达却感觉一身轻松:“虽然你休息了两个月手脚能动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好啊,快点吃吧,能自己吃东西了,就是大好事。”
这时有人在外面招呼:“达叔?!”
苏达赶忙应声:“喔,来了来了!”
从旁拿起一个破饭钵,不放心又跟苏灿交待了一下:“爹出去讨点东西回来,晚上我们一块吃啊,晚上呢,我再把最后一副药给你熬好给你喝,我走了。”
苏灿的嗓子都快被堵严实了,沙哑地问了声:“爹,又要去讨饭吗?”
苏达早就过了抹不开面子的阶段,闻言糊了过去:“哎呀,讨饭当然要老头子出马啦,难道让你堂堂武状元……”
苏达停下了,他后觉到这会戳痛苏灿的心,然后他换上了一副笑容:“嘿嘿,阿灿,原来当乞丐也不简单,有很多窍门的,不是伸只手出来就能要到钱的,起码得拿个钵子,这样才叫做有身份呐,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