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陕甘的百姓们,在各处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建筑。很多要道和山头上、矗立起来一座座圆柱形的高塔。
这些奇怪的高塔是干什么的?百姓们很好奇。有人说是镇妖的,有人说是驻屯兵卒的。
确实,已经建好的塔里,会驻三四名人手。他们每天就干的活就是把一些花花绿绿的大旗升起来,隔一两个时辰会换些旗帜继续升一遍。偶尔还会放彩色的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特别好看。这都成了附近民众们的娱乐项目,莫非是军政府看着大家无聊,专门安排的活动?
“大、塔上又换旗了!估计是过了一个时辰。”
正在地里除草的老爹,没有起身。儿子肯定是没有专心干活,四处乱看,才会注意到圆塔上旗帜的变化。“你赶紧干活,一天净操心这种闲事!瞅着旗子干什么?能多打一斗粮食?”
儿子被训斥后,不以为意,还是时不时地瞅一眼远处的圆塔,看看再有没有变化。
“大,我想去出去打工!起码一天能挣工钱,还能吃上白面饭。比守着这几亩荒田好。”最近一段时间到处是工地,年轻人们都动了心思,对种地的兴趣越来越小。
“你个狗食,打工能干一辈子吗?把咱家的地侍弄好了,你娃肚子就能填饱。等忙完农活再去打工。”
“地里的活啥时候能干完?我看这除草的活,你和俺娘,还有那几个碎娃就能干退。工地上的活,可不是年年都有的!说不定那一天清狗又来了,咱们就得给人家白干活。”
“狗食,你再胡说我把你腿打断!国公爷的大兵强着哪,清狗有那个本事?你赶紧除草,也就是国公爷治下,咱们才能安心种地。”
“大、官府说今年的税只收粮税,没有杂税。这话靠谱不?”
“怎么不靠谱,我都打听过了!延安府出来的人说了,国公爷从来没收过他们的杂税。税都是自己去认缴的,没人逼税。”
“啊!这话怕是信不得吧!各家去认税,有人偷奸耍滑不缴可咋办?这样的坏人,不再少数!”
“呵,偷着不缴?偷税漏税,娃娃们就当不了兵,当不了官,做不了工,几辈子人吃不上官家饭!少说这些废话,抓紧干活。这么好的年景,多种些地,打点粮食才是正事。”
“大、你就想着种地打粮,咱家这么多山地,一年能多打几斗粮?还不如听官府的,把出产不大的山地都种成胶草,说不定能多买些钱。”
“好好的地,种草?那胶草能填饱肚子?官府说有人收能换钱,我看着悬呼呼的。还是种粮食踏实,你娃娃也不要想着种草,动这个歪心思老子打断你的腿。”
“大、又换旗了!到晌午了,回家吃饭!俺娘的饭估计做好了!”
老汉不情愿的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确实到晌午了。是该回家吃饭了,唉,怎么才干了这么点活,全让儿子看旗给耽搁的。
矗立的这些怪塔,是夏国公最新上马的项目。正式名字叫信号塔,顾名思义,这就是用来传递信号和消息的。
自从光复陕甘以后,李振新发现最大的问题就是通讯。这么大的地盘,想要及时掌握各地的动向,真的太麻烦。快马一天也就能行个三四百里的样子,所谓的六百里加急,那需要一套完整的配套机构才能运行。即使是建了这套机构,想要从绥远或者是甘肃传递个消息也得好几天时间。
这个消息传递速度,李振新实在是忍受不了。现在治下最远的河西地区,通传一个消息怎么着也得十几天时间。一般的消息慢就慢点吧,可若是紧急军情,等这边收到消息,再做出反应黄花菜都凉了,有没有消息其实已经没多大意义。
怎么办?最传统的办法就是建烽火台。有紧急军情,点狼烟,能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不过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信息太模糊,只能知道有敌人来了,大概有几万人,再从狼烟的方向中判断一下敌人的大致走向。最麻烦的是,还只能单向传播消息没法做到双向互通。
必须要解决通讯传播的效率,至少有重大变故和事件发生的时候,一天之内能知道个大致情况。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电话或者是电报给搞出来,有了那玩意,不要说一天之内,一个小时就能搞定。可李振新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很难实现这个想法。
没有一撮而就的方式,就只能用笨办法来解决。小说里经常写的养鸽子送信,这事一听就不靠谱。放鸽子、放鸽子,这玩意的可靠信太差,且操作起来非常麻烦。
最后确定的方案是在全境建信号塔,不紧急的信息用旗语传达,紧急信息用烟花信号弹来传达。
重要交通线上,每隔十五里建一个高塔,派三四个信号员驻守。过一个时辰,换一次旗语,将重要信息进行转载。若是有重大事件,就发信号弹通传消息。只要编一套信号谱,就能在短时间内把一些简略信息传递出去。
比如蒙古人来进攻朔方城,就可以用信号弹将敌情的大概情况发出来。“朔方遇三万蒙古敌军,我部还在坚守。”传递这种简略内容还是能做到的。长安城收到消息后,也可以将简略的处置方案给发过去。
用这种办法传递消息,其实效率也一般,信息量不大,但与之前的方式相比那就有了质的变化。发生重大事件,最差一天之内就能知道个大概情形,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两眼一抹黑,只能靠快马来报送。
在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