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装什么装,你们几个可不就是流浪兽,别以为从别的小部落里,抢来好衣裳,就能装作部落中人。”
“流浪兽就是流浪兽,永远只会好吃懒做,偷盗抢劫,每天像眼前这般,偷我们的草籽,作恶多端。”
蛇森对狼北几人的行为,颇为嗤之以鼻,用鼻子轻视吭声冷笑。
尽管。
此方草籽地,根本不属于他们螣蛇族,所管辖的地域范围,且他们,也仅是不久前,才见过一次眼前大片草籽。
他们一行人此次外出,刚好经过此地,远远看到草籽已被收割好,当时还以为是眼花,犹疑着便走过来瞧了瞧。
没想到走近一看,还真有傻子帮他们收割了草籽,并用他们不认识的东西,铺在地里,摊开草籽晾晒着。
草籽虽然不能吃,但不是还可以拿去兽城,以物换物来着?
虽然草籽价值不大,也换不了多少东西,但有傻子帮忙干好活,他们只需轻轻松松拿劳动成果。
不好么,不划算么?
“偷衣裳?”
温月差点没被气笑。
低头垂眸看了眼身上,洁白无瑕的新白狐披风,柔软舒适,款式新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调侃,笑眯眯看向身旁之人:
小族长,人家说这衣裳是偷来的呢,该不会,是真的吧?
“……”狼夜脸色阴沉得可怕。
污蔑他偷稻谷也就罢了,竟还敢污蔑他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该死的小螣蛇,果真是活腻了!
蛇森这话,不但惹怒了狼夜,更惹怒一直默不作声的风岩。
“自己没本事做出好衣裳,就诬赖别人偷盗好衣裳,还真是好脸皮,比城墙都厚,恶心的嘴脸比疱巴兽还丑。”
若说满脸流脓的麻花狗,让人见之吃不下饭,那成天往粪坑里钻的疱巴兽,便更让人大老远见了,都忍不住吐出隔夜饭。
疱巴兽一跑起来,那爬满全身,肥白肥白的疽线虫,就噼里啪啦落地一大堆,那异香扑鼻的气味,更让人欲罢不能。
风岩觉得,此刻用来形容,面前一群蛇的嘴脸,再适合不过。
“哈哈哈哈~疱巴兽!”
“风岩你说得太对了,他们可不就是疱巴兽,而且还是最大,最丑,以及,钻坑里头最久的臭疱巴兽~”
“疱巴兽,疱巴蛇,哈哈哈哈~”
突然捧腹大笑的狼北,弯腰单手搭风岩肩膀上,嘴巴咧到后脑勺,笑得一度直不起腰。
那夸张的模样,让从未见过疱巴兽的温月,都不禁升起几分好奇。
“小混蛋,不许笑!”
“再笑就把你切成碎片,丢到骨兽肚子里去!”
气极败坏的蛇森,怒红一脸指着狼北鼻子就威胁道。
“对,笑什么笑,再笑就打掉你大牙,你才跟疱巴兽一样丑!”
“不知死活的小混蛋,竟敢将我们比作疱巴兽,不给你好好尝尝苦头,你不知道我们螣蛇族的厉害!”
“就是就是,必须给他们一顿教训,让他们好好看看,谁才是这里的老大,谁才是这片地的主人!”
“教训他们!”
“教训他们!”
“教训偷盗草籽的无耻小盗贼!”
义愤填膺的怒喝声,接二连三,一声比一声大,在空荡的稻谷地里,尤为响亮更嘈杂难听。
蛇森背后的十几螣蛇族人,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怒得头发都竖起。
活脱脱像一只只炸毛的公鸡!
尖锐的声音刺耳难听,温月秀眉轻轻皱起,十分嫌弃地抬手捂了捂耳朵。
“别吵了!”
突然间,极度不耐烦地暴喝声落下,直把一众螣蛇族人吼断片,俱都个个瞪大双眼,看向暴喝之人——蛇迪!
什么情况!
蛇迪族长吼喝的对象,为什么会是他们,难道不应该是对面那几个小贼吗?
“小雌性,你既知道也看到了,此处草籽地,按照部落地域来划分,确应属于我们螣蛇族所有,所以这草籽,更应归我们所有。”
蛇迪倘若此刻,还不知温月先前的问话是何意,那就真愧为螣蛇一族的族长,白长脑子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眼前生面孔的几人,既没去过螣蛇族,又不知螣蛇族离此地,有多远距离。
自然,他说是便是,说此地归属于他们管,就归属他们管,谁敢反驳,谁敢多说一句!
“我不是傻子,自然也不好骗,更不想跟你多扯废话,你既说眼前这东西是你们的,那你可知,它有何作用?”
温月神色淡淡,平静开口。
清凉的语气不紧不慢,更无半分咄咄逼人,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小事。
便是以往。
连狼夜都时常猜不透她的想法,更别说此刻对面,正狐疑猜测着,她此次问话又有何意的蛇迪。
“草籽,飞兽喜食之物。”
印象中,每次参加交换日时,兽城里的摊贩们,用以收购此物的理由,便是如此,也俱都如此。
蛇迪按着记忆中的事实回答,不觉有错。
“嗯,还有吗?”
自然不会有错,温月要的就是他这种,孤陋寡闻,该知道的不知道,不知道的却知道的好答案。
尤其符合虎小溪,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没见识的土包子!
果然山养水,水养人,山卡拉里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连飞兽喜食草籽,“此等大事”都知道。
真了不起!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