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严剑法迅捷,看招式,像是从昆仑派的中品剑法冲霄剑法演变而来,但却去其虚招,只保留最刚猛的招式,只攻不守。他看着高瘦,薄衣下,却依稀可见肌肉的轮廓,力道之强,连一般的金丹都难以匹敌,冲霄剑法经过他的精简,与他本人极为契合,且不说这人是用何等功法练就此等强悍的肉身,单轮他的才智,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怪不得方菀能有信心设计薛箐,有这么个深藏不漏的人在身边,她又有何惧。
经过一年的休整,龙五现在修为勉强算得上金丹,但筱烟华肉身太过脆弱,硬碰硬他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借着打斗经验丰富,借力卸力,专挑各剑法中灵活的招式躲闪,寻求机会以求一击必胜。
刚刚余菀菀的操作他看得清楚,红莲匕首是上品灵器,上面的红莲火可透过血肉攻其心脉,余菀菀修为低,薛箐功力深厚,所以才能抵挡住火毒的侵袭。但红莲火蚀骨之痛,她既要强忍着疼痛又要抽出余力对抗石阵中的雷电,支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又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他有些后悔,或许筱烟华一直跟着薛箐,就不会给方菀可乘之机。方菀明显是看出了千梦丝,所以想借筱烟华的身体来折磨薛箐,看着房内墙上薛箐痛苦的表情,他心中只觉得愧疚。
“小丫头你用的不是昆仑派的剑法!”每次余正严的剑锋即将触碰到那个女孩时,她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间以最巧妙的方式躲开,有些招式他认识,只是从一些下品剑法中挑选出来,但有些,饶是他读过很多剑法书籍,都从未见过。能有如此博学,他觉不信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使出来。
“实用就行,是不是昆仑派的剑法,又有什么关系!”龙五握着玉水剑,终于在余正严思考的间隙,寻到一处纰漏。
他用了筱烟华的空间,瞬移至他背后,朝着他后心就是一剑。
玉色的剑锋刺在他背上,剑气划破衣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铿锵声过,玉水剑连他的皮肤都没能划破,而余正严,回身一剑,龙五惊讶之余忙抬剑相迎,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胳膊生疼,整个人被击飞,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是体修!你竟然是体修!”龙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上的伤痛骤然消失,与此同时,他听到一声闷哼,石阵内,薛箐被撞飞在石柱上,恰好一道惊雷劈过,她硬生生扛了这一道雷,嘴角溢出鲜血。
“没错,我是体修,如今已是铜骨初期,肉身可挡中品五阶以内灵器的攻击,你那剑伤不了我的。”余正严道。
“怎么可能,体修的修炼之法,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失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正严冷冷道:“两千年前,体修曾盛行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有一个赵姓的家族,族内弟子皆为体修,宗门浩大,威望可比如今的五大宗门。老祖曾无意中冒犯了赵家一个族老,结果,赵家就联合各大门派追杀老祖。老祖一气之下,冒死偷了赵家的秘籍,逃至此地,并在此建了玄谷石阵。至此我们余家的后代就在此繁衍生机,也算是时光静好。直到有一天,奇石宗来了。”
龙五其实并不想听他废话,但体修修炼虽难,修成之后肉身强悍,铜骨初期就能匹敌金丹中期的修士,此刻的他,不仅要换个武器,还得再伺机寻找破绽,而这只有在余正严放松警惕之时,才能达成。
“奇石宗建立的时候,余家已经百年没有出现根基好的孩子了,就连老祖宗留下来的玄谷石阵都无法启动,趋于压力,我们只能放开谷门,赚取财物,但大部分都落入奇石宗手中。我们对此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老族长无意中发现了体修的秘籍,从此,一个计划就在他脑中构思起来。”
余正严说着,苦笑一声:“可惜,体修虽说对灵根天赋没有要求,对ròu_tǐ却有极为严格的训练,从三岁起,每日都要经历高强度的训练,大部分孩子都支撑不下去,越来越多的质疑声让老族长苦不堪言,而最后坚持下来并有所成就的,也只有我一人而已。饶是我小有成就,但奇石宗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人脉,我一人又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直到十年前,她出现了。”
龙五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余菀菀身上发生了什么,借尸还魂,真正的方菀,应该已经因为某个原因死去了,而她的魂魄,却借生在了余菀菀身上。
“如今奇石宗众人已经伏诛,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境界,何必还执迷不悟,要帮着方菀作恶!”龙五道。
余正严似乎也是憋闷很久了,有些话一说起来,就再也收不住口:“因为我爱她!十年前我见她第一面就深深爱上了她,我们结婚生女,但是她当时身受重伤,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们的孩子,也因为难产落下隐疾,眼看命不久矣,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是谁?”龙五已经猜到那个人应该是吹笛人,但他还是想知道吹笛人的真实身份。
“那个人,他会召唤亡灵,会借命续命,他将刚刚去世的方菀的灵魂寄生在菀菀身上,他说,方菀的灵魂更加强大,我们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倒不如让方菀回来,这样她借着孩子的身体,还能多活几年。他说的没错,我的方菀回来了,她又活了七年,直到去年,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那个人他就用村子里的人帮菀菀续命……”余正严说着,眼睛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