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凑过来跟姚悉微分享了八卦,虽然他刚从功率和电压中被折磨得够呛,整张脸青得像是来分享一个丧事。
都快要期末联考了,路子舒不知道怎么了桃花运大爆发。
先是楼下小学妹天天上来堵人,吓得他下课和自习期间不敢回教室。
“然后又据说文科班那校花,咱们高二最漂亮那个,就是上次校庆穿得跟仙女一样上去的主持人于姗。”
周齐一口气加了一长条定语,姚悉微在心里直翻白眼。
“她好像也在追路子舒,反正放学打篮球的时候,跑操场上送过好几次水……”
周齐这个媒婆还在坚持不懈,边说边观察姚悉微的反应,终于成功看到她刷题的笔顿住,眼神微抬若有所思的样子。
讲得更起劲了:“不过路子舒当然没答应哈。哎你别说,文科班的女生讲话都比咱们班的温柔。”
他椅子观察隔壁姚悉微的眼色,见对方面无表情也没下一步反应,留下他一个人干笑讲八卦的样子特傻,讪讪觉得没劲。
干脆扯过刚刚没做完的物理卷子,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姚悉微眼神重新回到考卷上,却迟迟无法定神,下不去笔做题,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这几天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自己重生一回,很多事可以重新来过。但是冥冥之中,命运好像又开始了固有安排。
干脆把数学教材合上,转动一下脖子。
偏偏这时候余光看到于姗正抱着一叠考卷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她要路过一整个走廊才能回到五班,自然也会经过三班门口。
后门靠近三班那儿又起一阵喧闹,坐在靠后门近的李乔然嫌吵,干脆起身把门关上。
不过原本拖得很长的起哄声突然戛然而止,收得比合唱最后指挥一划拉还干净。
离得最近的二班总有耳朵竖着坐不住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很快就有在三班认识人的来了个通风报信。
“路子舒发飙了。”
这消息肯定带有夸张成分,校园里每个班之间的传话传着传着就会富有传奇色彩。
果然又有人接了一句:“哇,听说椅子都砸了,把他们班乱起哄的声音彻底压下去了,牛逼。”
这两个人有种誓要跟全班一起分享八卦的大嗓门,姚悉微在他俩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咧了咧嘴。
两个班离这么近你听到砸桌子的声音了吗就乱扯!
往窗外看了一眼,下课期间的走廊里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姚悉微有点烦躁得拿笔盖戳戳头发。
所有轻微的响动,教室里杂乱的议论声,走廊里不同的脚步走动声,甚至周齐在旁边把卷子翻来翻去的纸张声都让她觉得有点烦躁。
从包里拿出个耳机,将耳机线穿到校服外套袖子里,耳机头从袖口钻出来塞到耳朵里。
胳膊肘感觉被人推了一下,周齐从他破破烂烂的错题集中抬起头。
说:“你在听什么歌,给我也听听呗,我感觉我注意力集中不了了。”
姚悉微眨眨眼睛,很大方得把另一个递过去。周齐一脸狗腿子的表情接过,然后表情扭曲得还回来,没忍住跟了句:“变态。”
耳机里头没放歌,姚悉微正在把英语听力当广播听练习语感。
在乱哄哄的氛围中讲台上来了人,周齐又一胳膊肘过来下巴努努台上。
姚悉微做题的思路老是被他打断略有不爽,没好气得把耳机摘下来问:“干嘛!”
接着又怼了一句:“你思想这么不集中,还能不能好好复习了?”
周齐瞬间把眉头皱成了八字,啧了一声以表不满。
还不忘刚刚他想说的话题:“你说这次,何子毅这个前任年级第一,是不是压力不比我们小啊?”
“还没考试呢怎么就前任年级第一了?”姚悉微小声纠正他,“你直接给人家安排退位仪式,当心被一班的人集体追杀。”
姚悉微顺着周齐的目光看往讲台方向。这个叫何子毅的一班男生,应该是被叫住来二班给班长传话的。
他浑身绷直得像一根杆,连带宁馨跟他讲话的时候,都下意识挺直腰板。
眼神总是不自觉得往教室后面瞟,姚悉微自然知道他看向哪里。
李乔然转来之前,何子毅这年级第一的宝座稳居了连着两场月考一场期中考,突然间从天而降一个巨大威胁,换谁都紧张。
周齐没了做题的心思,竖起本书,掩耳盗铃趴在桌上欣赏何子毅的表情。
姚悉微也举了本书挪过去,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很讨厌他?”
“我不是讨厌他,”周齐纠正过来,“我就是看不惯一班那群鼻孔朝天的书呆子。”
姚悉微对高中时期隔壁班是什么样子,已经忘得没什么印象了。
何子毅跟宁馨说完话,打量了番二班教室才直接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姚悉微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还有傲气。
直到她出去打热水,看到刚刚还在他们班半紧惕半打探的何子毅,正在跟旁边男生说话。
他们应该不认识姚悉微,这个理科吊车尾的班级里再成绩平平的女生,所以她光明正大在旁边洗杯子,听到耳旁两个人在说话。
其实何子毅话不太多,大多数都是他旁边的男生在说:“你觉得这次能稳吗?二班新转来的那个,听说以前在北外附中也很厉害。”
听完何子毅笑笑没说话,他旁边那个人还在继续碎嘴:“也不知道蒋主任怎么想的,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