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知道自己醉了是什么模样?”对齐昭月的不自然的掩饰,江知佑拿起竹简的手微顿。侧看着她突然凑近,在她圆润的耳垂旁吐气的说着。那声音呢喃般的,像是千回百转后才从他的唇角边说出。
“总不致于像你说的,睡着了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就算是醉了,我也应该是知道的清醒!”齐昭月说着有些心虚,可嘴皮子不服软,动作更是不容置疑的蛮横,连说带动夺走江知佑手上的竹简。
“是么。”江知佑也不介意手上正在看的竹简被夺走,反正案几上堆了一箩筐,随手又拿过来一卷竹简。竹片薄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用拇指摩挲着。
听到齐昭月的义正言辞,他嘴角的弧度更是微微翘起,“我一直想试试,阿月醉的时候若是依旧清醒,会是怎样……”
他的话语中果真有着期待,齐昭月听着心里头也没了芥蒂,倒是不以为意的道着;“醉不醉也就这样了,女子的酒量本就不如男子,喝酒有什么试不试的…就算醉去了又怎么样……”
“阿月总会晓得,醉不醉是不一样的。”江知佑若有所思的说着,齐昭月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后者随后就将神情投入到了竹简上,她唤了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幽幽道着:“阿月若是欢喜这些怪力乱神的书,西门口边儿上的面册一抓一把,怎会将竹简的买了回来?”
“怪力乱神?”齐昭月懵了,将江知佑手上的竹简挪过来细看,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精怪修炼成人……
“这可怪不得我。”齐昭月轻咳一声,就将竹简卷了起来,“原本就是回春坊里面,看着竹简颇有些年月,所以才让店家选了几本古经,远古的时候仙山鸟兽成仙…不都很正常么……”
“我又没有责怪,阿月不好意思了?”江知佑揉上了她的青丝,后者却是念叨道:“谁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天气入秋了,若是想看这种书,竹简冰凉,还是看纸质的好。”
见江知佑缓缓笑着,齐昭月佯装正经道:“你觉着我喜欢看竹简?这上面的刻字也着实太小了,只是店家说君子兰和牡丹都雍容华贵,反正我倒是没看出来君子兰哪儿华贵了,总之就给了几卷竹简说是古籍,爱花之人自然能耐的住性子,将竹简参透。”
齐昭月说着转过身来,愤懑不满的道着:“还参透呢,我养盆花又不是皈依佛门要看破红尘。所以当时一气之下,就随手在店里牵走了几卷志怪文说。”
“然后?”江知佑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安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顺着柔顺的青丝。
然后齐昭月就从那三四卷竹简中寻出一卷来,往他面前推了推,拽着他的衣袖,双眼朦胧的看着他,声音可怜的唤着:“知佑。”
“想要我看?”江知佑挑眉,齐昭月笑着点头,“我家知佑最聪明了,就一卷竹简而已,肯定不会费你太多时间……”
“好。”江知佑允了下来。看着身旁人笑颜如花的欢喜模样,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竹简上的小字并不是锦国如今通用的字体,而是适用于竹简片上的简字体。这种字并不难认,有些许陌生,却也可以查到。
他一回来,她越发的讨懒了。不过半月的光景,实在太少了。东北的战事如今安定,是不是该快些清除,班师回朝了?
江知佑的手顿在她的发丝上,眼眸沉寂下来,思绪飘远。
“我忘了同你讲,这里还有一卷……”齐昭月接下来的话,瞬间拉回他的注意力。随后看着她正儿八经的从案几下,将藏着的竹简拿出来,满眼期待着望着他。
“阿月当初买竹简回来,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好笑的看着她。
“知佑最好了。”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看,刚才她软声细语管用,那就再软声些呗,“我买了盆栽,自然你养了,知佑不也说一起看花开……”
说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理直气壮。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咚咚,景蓝的声音响起,“驸马爷…公主……”
“端进来。”江知佑话落,房门就被推开。景蓝端着膳食放在案几上,就听齐昭月问道:“正名表兄如今回来了么?”
“回公主,公孙公子如今未归。唐家小厮来告,公孙公子醉在唐家,今晚怕是不会回来来了。”景蓝应着,没有听到其他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醉宿。”齐昭月念碎着,“这两人遇上,果真除了喝酒没旁事了。”
“方才还说正名兄欺于你,如今不回来留宿唐府,即使是在泉州城,阿月都有几分担忧。”见齐昭月不以为意的神情,江知佑笑道:“说了那么久的话,阿月不是早就说想用膳么。”
“如今什么时辰了,晚膳从来都不是这个时刻。”齐昭月说着,瞪了江知佑一眼,见后者依旧温和的笑着,才拾起筷子。
入夜晚,就算是一直看竹简,都看完了也不觉着困。齐昭月斜靠在江知佑的背肩旁,随手拿了几本他抄录的书看,没翻几页,她就想起今日下午他是去见花笙的,“你去见花笙,他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阿月想知道什么?”江知佑听罢,想起今日下午的话,见她想着措辞欲要询问的样子,先道:“花笙侍郎来,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可你也听闻过,他这人向来随意。”
“远离京都之外,在泉州城他都能寻着来说上两句,等回京了不更加难以琢磨?”齐昭月道:“花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