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家主太看得起花某人了,只不过是觉得…”花笙微顿,才道:“母女连心,公主的势力,大都有皇后娘娘撑腰。若是东北出事,除却江大人。能助公主的人,只能是在京都。”
“说来,让公主回京,一开始便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将军府闭门不会客许久,第一位登门拜访的客人,却是从泉州城远道归来的齐昭明。齐昭明早在归京之前,便听说将军府不会客。所以在被景蓝迎进屋内,看到座上香茶备好,一点都不吃惊。
即使这作态,像是已恭候多时了。
“阿姐。”他轻声唤着,暖暖的笑意中带着见到阿姐才会有的敦厚,神情一如既往的尊敬。
“风尘仆仆归来,可是先进宫见过母后了?我回来那阵子,母后一直惦记着你。”齐昭月看着几十天不见,明显洗尽铅华初染尘的胞弟。顺然猜想到一些,他打理泉州城的事。果然磨练过后,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
“见过母后了。”齐昭明坐在次坐上,“母后也同昭明说过,阿姐自从回京,就一直沉闷在将军府,不曾出门。”
齐昭月摇头,“泉州城一切安好?”
“安好。”齐昭明笑着答着,却也顺手端起桌上的茗茶,“虽说昭明与阿姐也有半月没见,可来将军府,阿姐怎么都先让昭明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你这话,还生怕阿姐吝啬一杯茶不成。”齐昭月轻笑,却转话锋,“还是昭明觉得,阿姐下一句会问‘你姐夫可还安好?’。”
齐昭明放下茶杯,杯瓷轻磕在绿檀木桌上,抬头一笑,“阿姐牵挂姐夫,问这话自然不稀奇。”
“你若是还唤我阿姐,能不能如实告诉阿姐一件事?”齐昭月的神情不变,语调却缓缓沉下来。
齐昭明遂然不语,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如果他的后背没有僵硬,齐昭月兴许也只当自己这番开口是多余了。
“阿姐……”齐昭明刚开口,便听皇姐问道:“那天你贸然回泉州城,急忙的推门而入,原本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阿姐…怎么这么说?”齐昭明自知自己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却也还要挣扎试试。他自然是没法跟阿姐说谎的,更别说一直欺瞒下去。
“我在东北,不是没有人。”齐昭月目中无神,思绪飘出千里之外,“香杨传回泉州城的消息,渐渐了胜于无。期间,只有昭明回过泉州城。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能一世都想不明白?东北一潭死水无半点消息,我便是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不去猜想。”
齐昭明顿然哽咽道:“那为何阿姐……”
“那日我甚是急躁,没有觉的不妥。也是觉得知你的性子,不曾想过你会瞒我。”齐昭月看着弟弟,追忆道着。
见弟弟沉默不语,齐昭月轻叹道:“最想不得的事我都想过,昭明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那日昭明,想同阿姐说的是…”齐昭明启唇,断续道:“是……”
“我随正名表兄北上,阿姐也知晓。随后十几日,我一直不曾见过姐夫归来的踪影。因为听正名表兄说过,姐夫许诺过,会陪阿姐半月,也便宽心下来。”
“眼见半月之期也差不多了,却依旧不曾见姐夫北上归军。正名表兄是个急性子,派人回泉州城探问,阿姐自然知晓,姐夫动身并不迟,可以说尾随我们之后。但人——却是不见了!”
指尖还是忍不住发凉,直到被昭明唤回思绪,“阿姐?阿姐,我还不曾说完……”
“当初我急忙的从东北赶回泉州城,也是想如实告诉阿姐。可转念一想我回城匆忙,只留书给正名表兄,并不清楚来龙去脉。若是如实说,反而给阿姐添负担,又不是昭明的本意。”
“本想北上问书一封,却也不曾想阿姐决定回京,也是回的匆忙。我却无从劝阻,毕竟阿姐所思所想皆是妥当。”齐昭明无奈道着,说到最后却又颇为欣慰自己的决定,“阿姐走后,姐夫的书信随之而至。昭明便也知晓是虚惊一场,也还好并未让阿姐担忧伤神。”
看到阿姐明显舒下一口气,齐昭明更是说出了一个好消息,“京中本就是事多,阿姐整日观摩,怕也是来不及收到军中的消息。昭明从泉州城回来之前,收到正名表兄的书信,说叛乱的反贼已经逐渐抓获,不日便可归京!”
见阿姐听罢后嘴角翘起,齐昭明也是随着开心的,从怀中拿出书信,“姐夫递给阿姐的家书,昭明自然不敢逾越翻看,如今如数呈给阿姐。”
将两封信递上,齐昭明难得动了心思打趣,“不过姐夫快归京,阿姐如今多半也不稀罕书信了。”
“半月不见,你倒是能借着两封信嘲笑你阿姐。”齐昭月接话,眉目轻佻却也看的出她的好心情。
“昭明说的句句属实而已。”齐昭明道:“昭明归京,见面父皇也说道了此事。”
齐昭月一听,想起自己之前在御前,并不确定的信誓旦旦,喃喃道着:“真真是巧。”
听到齐昭月的低喃,齐昭月也联想到了他归京的耳闻。
“阿姐归京前,并不知晓大军的情况。大臣上折子让禁卫军北上,是添乱之举,阿姐虽说是不想乱上加乱,可御书房内三省六部,也是当众欺君…阿姐以后,可千万莫要如此了。”说道最后,齐昭明压下声音。
为缓解气氛,齐昭明转话道:“昭明面见父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