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江知佑缓缓将手松开,齐昭月抬眸道:“表兄是刚刚入府的,本宫与江公子准备一起去太尉府,劳烦管家先给景蓝通报一声,本宫这就出去。”
“不敢。”管家领命后便退了下去,皇公主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公子要与她一起去太尉府,可男女不同车的避讳,公子出府还是要他先准备一番的。
“一起去太尉府?”公孙正名微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待齐昭月向前走去,拉着江知佑问道:“江知佑,你前几日不是还去过太尉府,帮我母亲复诊吗?现在你这是……”
“知佑与皇公主前去,自然是去太尉府拜见老夫人。”江知佑面不改色道,“前几日帮公孙夫人诊脉,也是御医恰好失足没法儿赶出宫诊断。现今这几天的功夫,知佑自然要去看看,公孙夫人的情况如何。”
眼见着江知佑随至齐昭月身后,公孙正名纳闷了一声,头疼的揉了揉眼眉才跟着上去。
“皇公主。”齐昭月一出去,景蓝便迎了上来,“时辰也差不多去太尉府了,再晚些回宫,日落戌时便要关殿门了。”
瞅瞅天阳日晷,一下子就投向申时。她与江知佑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可这时辰过的倒是快。
望着将军府门口的江知佑,只见他面如冠玉的站在那儿,却像是可以沁入骨髓般的纤尘不染。
“皇公主。”景蓝也收到了管家的话,见齐昭月的样子劝道:“江公子若是跟皇公主一起去太尉府,便会尾随而至。”
听罢,齐昭月望了一眼江知佑,踱步的上了马车。
一阵颠簸,转过几条街,眼看就到太尉府。景蓝才跪在马车上,头叩手背之上,道:“景蓝知情不报,请公主责罚。”
知情不报?齐昭月看了看马车外的景象,“这也快到了太尉府,若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便待会再说吧。”
“其实,其实……”景蓝犹豫着,这事儿在马车上请罪私了,也比待会皇公主下马车后逼问的好!思绪至此,景蓝继续道:“其实半路,景蓝有发觉;江公子的马车,并没有尾随其后。”
“没有尾随其后?”齐昭月怔住了。
“马车很自然的转弯,怕是江公子自己嘱咐的人掉头。”景蓝道,“而这个时辰,若皇公主再在路上耽搁了去太尉府,回宫怕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待,所以景蓝自作主张……”
没听到齐昭月说话,景蓝继续道:“景蓝是想,若是江公子真心要跟皇公主去太尉府,便不会这般贸然离去。有此事发,定是有急事。便是皇公主停下马车耽搁一二,也阻拦不了。再且,江公子不告离去,定会给皇公主一个交代。所以景蓝便没有禀告皇公主……”
“本宫拜访太尉府,也没有帖子。待会下马车,你先去让门人给里面通告一声。”齐昭月垂下眸,没有回应什么的直接下着命令。
“是。”不知齐昭月的喜怒如何,景蓝只得领命不再言语。
下了车,齐昭月并没有走上太尉府的台阶,反倒是绕到马车的后方,盘问起马车后跟随的侍卫,“在本宫这辆马车后,江公子的那辆马车,是往哪个方向掉的头?”
“这……”侍卫不知道皇公主何故,只得道:“卑职不知道皇公主所指何意,卑职一直都跟在皇公主马车的后面尽忠职守,未曾注意后面的动向。”
“未曾注意后面的动向?!”齐昭月刻意的重复了一遍,斜眼道:“你们不是本宫的贴身侍卫,是母后派过来盯着本宫行踪的,本宫知道!”
“卑职不敢。”四个侍卫同声下跪。
“景蓝是本宫带进将军府的,而你们却因为将军府的严守,而守在门外。这样相比起来,你们自然比景蓝更着急让本宫出府,不然你们怎么回禀母后?本宫在将军府里做了些什么?!”
齐昭月望着这四人,利诱威逼道:“你们尽职,本宫自然也不会叫你们为难。太尉府与将军府相比如何?若是本宫这次还是不让你们进去,你们照样要在门外等着本宫出来。如今本宫只不过是想知道马车为何无故掉头而已,且不说你们四个大内高手,难道连马车那样庞大的物件消失了都毫无知觉?!那本宫要你们护卫何用,岂不是自寻死路?!”
“皇公主息怒!”侍卫犹豫了一番,终是取决的断断续续说出原因,“实际上,江公子的马车,是被一名女子拦截走的。”
“拦截?”齐昭月顿时想到了赵歆雅,除了她还有谁会在大街上绕过她的马车,直接拦截江知佑?可赵歆雅不是一直在找公孙正名吗?又怎么会整俩马车都拦走了?
齐昭月微微皱眉,就又听到侍卫断断续续的道:“卑职只注意到,那名女子拦截马车后,马车停了下来。江公子下车…那女子拉扯江公子……江公子便被她牵着走了……”
后方是侍卫也道出,“可还没走几步路,江公子,便和女子一起上了马车,掉头离去。”
“诚如皇公主所说,卑职们对处境敏感。所以对于后方的动静,虽说不上是一清二楚,却也是知晓一二的,卑职们绝不敢再欺骗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