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系公孙通史的家室性情,她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当时公孙通史,根本就不单单是醉酒,打翻掌灯而燃起录册房!而是见了宫女美眷,心生叵测的欲想强要。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才导致录册房失火。两名宫女因此而亡,固然母后,才如何都救不得他!
御上失职,染指宫闱,迫害两人。百条命都不够他死!
固然杜蓉夫人为子如此,其子当真是不值!
而偏偏那么相应。江知佑的折子,并未为公孙通史求情,而是厚葬杜蓉夫人。
齐昭月望着江知佑,欲言即止道:“杜蓉夫人为子如此,你可是……”
可是有些动容之心?他娘亲自幼过世的早,若是为此参折子,确然说的过去。可父皇于政事上的性情沉浮,就算是个求安的折子,也奏的冒险。
“只是觉得,在一堆措辞、欲意皆为相同的折子里。”江知佑没想到齐昭月会问这事,也没想到她竟会潜入长秋宫。当下微愣,面色无异却的缓道:“醒目些也能有些用处。”
杜蓉夫人跳城的事情,若是待到仵作去查验杜蓉夫人的死因,入册成世家之烈史。那不贞的身子怕也会被人知晓的一清二楚,如此妇德,太尉府就当真莫要见人了。皇上心中但凡有异,只要厚葬了杜蓉夫人,自然便不会有人去验身……
“阿月。”思前一番,江知佑道:“长秋宫不是女眷经常走动的地方,你虽然是公主,被发现了却也毅然惊险。”
齐昭月缓缓点头,赵冶乾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不再言语。这局才静然的下了起来。
在局上厮杀下至一半,齐昭月终是觉得棋局不对劲了。遂然将棋子放下,默然微怔。
赵冶乾见着齐昭月不动,意道:“公主此举?…不是说白子为赢,快是盘死棋么?怎的如今还未成局……?”
“本宫的确说过。”齐昭月没有否认,却望着江知佑悠悠道:“黑子看上去攻守恰怡,占局成片,却有种烈性不屈,固然可成了白子的死局。可我同江知佑对弈,他执黑子却是隐忍待发,全然不同的棋路……”
“赵将军。”齐昭月深邃着眸目偏头,“原先这执白子的,恐怕是江知佑,而不是你吧?
亭中一片寂然,江知佑清笑了起来,对着赵冶乾便道:“将军,你的棋局落空了。”
这话还真是不知,指的到底是眼下棋盘中的局,还是心底念的局。
赵冶乾挑眉,随即便对着齐昭月道,“公主既然看出来了,便回宫吧。祭天台倒塌,公主醒来当下便来了将军府,断然不好。”
瞧着日头落寞,齐昭月也晓得出来的晚了。犹豫半响,江知佑却先一步起身,“阿月,我送你。”
送她?齐昭月放下手中的棋,只觉得时辰过的最是恍快,瞬间又是分离。赵冶乾因着观亭中死棋,没有跟上来。可快至领府门前,齐昭月却不挪步子了。
江知佑停下望着她,才听她诉道:“如今我笄礼,照着父皇多年圣旨,若是要嫁与你,最少两三月,最多要半年。若是半年不能见面,隔纱相望…现今我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半年?江知佑愣了。公主下嫁,工部在将军府里,连地方都扩的差不多了。一月之后便是礼成之日,难道她还不知晓么?
他还未来的及想通其中的门道,怀中就瞬间被沁入发香。伴着怀中身子轻颤而来的唇柔,瞬间映在他的脸颊旁,呆住的望着随即若离的人,江知佑下意识的,便将人一把轻搂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