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凤朝宫中,慕容舒坐在朝仪台上。齐昭月见着殿中四妃中,就只有王贵妃不在,惠妃跪在朝仪台下,次坐上的九嫔皆满。
齐昭月和齐昭明诧异对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庞大的规模,但心下却不动声色。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齐昭月同齐昭明一齐道礼。
“起来吧。”慕容舒点头,齐昭月和齐昭明才对着满殿的妃嫔致道,“各位娘娘。”
“公主安康、二皇子康福。”妃嫔敬礼,齐昭月才对着殿中未曾见过的新面孔道,“本宫听说梅嫔娘娘和敬嫔娘娘,前不久才香消玉殒。两位娘娘看着好生面熟,想必刚进宫不久?”
玉嫔和宜嫔进宫,本就是接着嫔位充实后宫。现在被言说补了死人的位子,都有些尴尬的愣笑。只有宜嫔开口道:“承安黎公主问安,我们姐妹是在公主礼佛的时候册封的。原本就因为候了梅嫔姐姐同敬嫔姐姐的位子,固然也没有当成喜庆的事儿通传六宫。”
呵,还是一对姐妹花。望向台上慕容舒依旧是一副沉稳看不出表情的摸样,齐昭月扶袖,“宫中哪有册封不通传六宫的,两位娘娘不喜张扬,也应当要照着规矩来。不然本宫不晓得,那天得罪了可怎么好。”
“皇妹贵为皇公主,知书达理。两位娘娘的气质,又是拔尖的好。得罪一说,怪是取笑的。”齐锦辰也一早就在凤朝宫候着,听着这话,顿笑道:“皇妹想恭喜两位娘娘册封,话语偏激了些。”
“大皇姐。”齐昭明不晓得齐锦辰此意为何,却也知晓自家的亲皇姐是半分恭喜的模子都不曾有,“两位娘娘如今是父皇的侍嫔,连我等庶母都算不上。就算皇姐要恭贺,也是对着父皇。毕竟皇姐乃母后所出,尊卑于两位娘娘而言,皇姐的恭贺她们还承不起。”
若不是顾着场合,齐昭月还真想笑眯眯的道一声好!
“安黎、昭明。”慕容舒唤止住自己一双儿女,见齐昭月侧眉,缓坐下饮茶。慕容舒才对小儿子道:“昭明,殿中皆是妃嫔女眷。你来凤朝宫若是有事,便先去偏殿候着。母后待会得空,再同你说道。”
齐昭明见着这满殿的人,顿时便点头退安,让双莲姑姑领着去了一旁的偏殿。
“母后。”见弟弟退了出去,齐昭月才望着满殿人问道:“若是安黎没有记错,每日辰时,各位娘娘都会同母后请安。可如今这时辰都过了,惠妃娘娘却跪在地上,各宫主子几乎无缺。甚至连皇姐也在凤朝宫中,不知安黎可否问之何事?”
“公主。”德妃坐在一旁,“惠妃姐姐言说之事,是同公主有些关系的。但因着事关重大,臣妾都在等皇上下朝议之。”
“德妃妹妹这话说的。”惠妃虽然跪在地上,嘴上却不闲,“臣妾是来向皇后娘娘请命,并不是求皇上做主。且不说如今皇上正在上朝,单单就是臣妾的胆子,还没那么大的敢阻扰朝堂。”
德妃顺然不语,慕容舒却抬眸漫不经心道:“凤朝宫中朝仪台下,两位妹妹贵为妃嫔,理应注意分寸。该跪好的便住嘴,坐着的也少言。”
“谨遵皇后娘娘之命。”德妃和惠妃礼道着,慕容舒却道,“前半月本宫身子不好,一直未曾出殿的养着。章子日日虽然也在审,但依旧有心无力,连带着后宫的管制都松了些。”
“如今惠妃告王贵妃结党营私、勾结朝臣,造成安黎公主祭天台塌……”慕容舒目中略寒的问道:“惠妃,你方才所述,可是这个意思?”
“臣妾怎的说的,自然就是什么个意思。”惠妃道:“王贵妃早在安黎公主礼佛前,就来找过臣妾,说是自家堂妹——敬嫔妹妹失宠失的冤枉,被打入冷宫更是不该……”
“王贵妃驾到!”说道一半,宫人的呼喊声响起。王贵妃一身牡丹拂云的礼服华地,翩翩走近便礼道,“皇后娘娘。”
“起来吧。”慕容舒看着这两人,终是对跪在地上的惠妃道:“惠妃也先起来,一直跪着要本宫做主,低着脖子看你也怪酸。如今后宫人都差不多齐全了,便好生说话。”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惠妃一拜而起,对着齐昭月就问道:“公主笄礼成前,贵妃娘娘似乎敬过公主酒?”
齐昭月点头欲要说话,便被王贵妃打断道:“皇后娘娘,恕臣妾冒昧,不晓得惠妃妹妹这是要上哪出?”
“惠妃娘娘说贵妃娘娘,在祭天一事上,联络权臣以坏根基之礼,谋害皇嗣。”齐昭月道着,“贵妃娘娘可承认?”
“空口无凭之事,说说也可信?”王贵妃心下一顿,阴郁的眸子望着惠妃,面色却不以为然的道,“公主殿下,当时臣妾给敬贺的酒,可是银杯银壶,并无半点杂黯。也便是没掺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然银上发黑,公主不就瞧出来了么?而且不说这酒,公主本就没喝……”
“那可不一定。”惠妃冷笑道,“只要贵妃姐姐,让公主闻上一闻,那酒饮是不饮,都不重要罢了!”
“惠妃妹妹这话是越说越荒唐!”王贵妃挑眉,“那银杯中的酒,本宫自己也饮过,现下不曾有人出事。且不说你问问公主,那酒可是无味相闻?”
“贵妃姐姐。”惠妃笑了,“单单是酒,自然不会让公主殿下出事。可贵妃姐姐协领后宫之权,皇后娘娘又恰好身子不适…就当真那么巧么?”
“话说回来,贵妃姐姐不是还让臣妾备了一手么?那祭天台上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