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青瓦白墙上爬满嫩叶,透窗上镶着精致的卷纹。江知佑拿着花洒浇花,却被一旁突然出现的公孙正名取笑道:“江公子,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尽是喜欢做这种女儿家的事儿?”
江知佑拿花洒的手一顿,偏头笑道:“公孙公子,你也是堂堂太尉公子,怎么进来从来都翻墙?”
“江知佑!”公孙正名吐了一口气,指着外面的竹林道:“这地方!哪次我进来,你有给我准备门了?!”
小厮瞅瞅公孙正名,勉强道:“公孙公子,门从来都是有的,不就在您左脚边儿?”
公孙正名从墙上一跃而下,看到从花圃里才能看到的门,几乎吐血的心都有了,“江知佑?这里是将军府吧?你家花园,什么时候变的有这么多墙了?!”
话毕,公孙正名就看到小厮将多余的门,推进去,与其余的墙壁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
小厮边推边道:“公孙公子,这事儿你也不能怪我们家公子。将军在世时,这片竹林就是习武之地。稀奇古怪的东西本身就多,您还硬是要闯进来。来将军府找公子,隔日不让人送上拜帖,访时不让人禀告一声。将军府那么大,就算您功夫再好,逛上一圈也要一个多时辰啊。”
“像个姑娘家在门外守着?”公孙正名轻哼一声,“江知佑,你成亲之后,不会也要让你那娇妻走这个吧?”
“娇妻?”小厮嘟囔一声,不以为意。
“正名兄。”江知佑道:“抱歉你今日来的不是时候,知佑原本是想把疏阵和圆阵结合,演练一番。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来访。”
“阵法?赵老头倒是成天念叨!什么疏阵以虚张声势,圆阵以防守为辅。你把这个结合起来,是想防贼?”公孙正名望着终于正常起来的花圃,道:“用兵打仗!自然是用利器这种大刀打!你盘弄这些个东西,还不如我俩儿好好打一架!”
“闲来无事,便想着钻研钻研。”江知佑不理会公孙正名的邀战,问道:“不知道正名兄来访何事?”
“今日我也是闲来无事,便随我大哥之意,前来问问。”公孙正名道,“嗯…听说你前日受上官宏杰之邀,前去丞相府拜访?”
“知佑的确受上官宏杰之邀,去丞相府拜访。”江知佑道,“若是正成兄想问知佑;上官宏杰适不适合行兵作战,结果不是明了的吗?文武两朝,上官宏杰是丞相之子,只能从文。”
“你这话跟我哥说道相同。”公孙正名道,“既然如此,你还去丞相府做什么?我听说皇公主也在当时的宴请上,后来还晕倒了……”
“上官宏杰屡次相邀,只说探讨,知佑不好次次拒绝。”江知佑道,“至于遇上皇公主……”
“公孙公子还说呢!”一旁的小厮闷闷不满,插话道:“皇公主还是你们太尉府的孙女,什么性子你不清楚。”
“阿满。”江知佑止住自己的小厮,歉意道:“正名兄,阿满没有其他的意思,莫要见怪。”
“我知道。”公孙正名不在意的点头,“当今皇后虽然是我姑母,皇公主也是我表妹,但太尉府与皇室来往,却不亲。皇公主更是往丞相府跑,也不往太尉府走动。”
江知佑不语,公孙正名继续道:“知佑,世人都说,皇公主胎在腹中就与你定亲,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江知佑垂眉道:“自然是,娶她。”
“娶她?”公孙正名不以为然道,“圣上多少年前就下旨指亲,你自然一定要娶她!”
“我是想问。”公孙正名道:“你们之间有没有男女之情……”
江知佑一怔,回想起画舫上齐昭月的异样,抬眸道:“皇公主对知佑……”
“你可知道近日宫中传出些什么?”公孙正名见江知佑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打断道:“皇公主在圣上面前说,去丞相府请教上官文诗书画作,是为了之后与你琴瑟和鸣。这话说的…实在勉强。我们家老夫人是说,这话断然不会是皇后教的,依皇公主的性子,说出这话来也极有难度。皇公主之后被关禁闭,宫里传出消息,她在笄礼前不会出来。但几天后便是德妃娘娘的茶宴,所以我大哥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要不要让我家小妹去探探究竟?”
“不一样了?”江知佑放下手中的花洒,看着公孙正名的眸子里,望不出情绪,“什么地方不一样?”
“听说画舫上,皇公主晕倒,你去把过脉…”公孙正名直接道,“而且和御医一起医治……”
“问了这么多,太尉府想知道什么?”江知佑望着公孙正名,了当的问。
“皇公主就算再怎么有性子,说起来也是太尉府的外孙女。太尉府自然是希望知佑和皇公主好好相处。”公孙正名道,“就是这事的事态转的太快,大哥说朝廷局势最近有颇为严谨,北方地震百姓无居。端妃娘娘茶宴在即,后宫又是个是非多的地方,所以才会有些担忧。”
“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多年,不曾出差错。”江知佑明了道,“正成兄和正名兄都多虑了。”
“但愿如此吧!”公孙正名耸耸肩,道:“知佑你很久没去兵场,赵老头念叨你很久了,今儿个我看你也得空,走一趟?”
“容我收拾收拾,随后就到。”江知佑理理长袍,慢条斯理的说道。
“哎!”公孙正名是个急性子,一把扯过江知佑,“收拾什么啊!姑娘一样磨磨唧唧的!我看你一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