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后厌弃于我的纨绔,可又怎会知晓,府中的女人争斗的,从来都是为己。就算换谁当太子,她们也都依旧如此。夺的是权,争的是利,从来都不是我。”
“我多纳妾和少纳妾有什么区别,院子里的花总不能独艳太久……”
“皇兄会遇上心悦之人,兴许在意的只是你……”他当时安慰着,齐桓治却道:“自私久了,遇不上了…就算遇上了,伤人伤心……”
齐昭月听罢后静默不语,轻叹一声,皇家的人傻起来,似乎都不会聪明。太子皇兄也是,就宁愿这样一直装傻过去了。不说破也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还惧怕着。
“说起来,我们兄弟姐妹三人中,母后怕是最放不下昭明。”齐昭月开口说着,齐昭明却微愣,“皇姐?”
“你的性子,被太傅教导的,怕是我们之间最善纯的了。”齐昭月叹着,随即宽和的笑笑,“现下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去看看母后吧。”
她的傻弟弟啊,于权半分不贪到底是好是坏呢……
不久后,江知佑同王御医归返。拿来的却是药丸一样的东西,齐昭月诧异的问着,“这个…药……”
“剑走偏锋一试,药效虽然不会很快见效。”见齐昭月又开始担忧起来,江知佑安抚着,“但淤毒明日就会清去,身子也会渐渐康复。”
听罢,齐昭月悬起来的心缓下。可一抬眸,却突然发现他唇色似乎有些苍白,“怎么了?看上去好似很是费神。是今日去的地方太多了,身子不舒服么?”
“只是太医院凤朝宫来来回回的走,费力了些。有些口渴,却也不碍事。”江知佑温和的说着,清笑一如往常。
手被他加大力度紧握着,齐昭月才宽下心来。随后服侍药丸等一些药物,守着看了看慕容舒依旧昏睡着,面色却缓缓好了很多。
最起码没有先前疾入透骨的膏肓模样,齐昭月才松了口气。
“皇姐。”齐昭明在一旁见状,道:“现在贺宴没有结束,照理说皇姐同姐夫要回去走个场面。但姐夫随着太医奔波劳累,姐夫就不回去了吧。长秋宫那儿人多也不适休歇,昭明待会去长秋宫,同父皇随口找个由头。皇姐同姐夫乏倦了半晚,都回府休息吧。”
江知佑望向齐昭月,齐昭月道:“我去长秋宫还有些事情,你不妨先出宫在马车上歇息会儿,我随后就到。”
“好。”江知佑像是知道会是这样,嘱咐着:“你凡事,还是多加注意。”
随后嘱咐双莲姑姑照看好母后,齐昭月就返回长秋宫。
此时宴席依旧觥筹交错,载歌载舞。直接找到了吴辅国,让他身旁的公公引他出来。
“公主大婚,奴才还未恭喜过新婚之喜。”吴辅国据着身子,礼说着。
“本宫出嫁不过一日,宫里的动作就煞是让人头疼。于吴主看来,如今喜从何来?”齐昭月直说着,“如今也不想听吴主说些什么敷衍话,宫里头的眼线,本宫不是没有。如今提前问你,只不过是心急。”
“这件事情公主都心急了起来,就固然不是小事。”吴辅国听罢,回道:“公主出嫁前也是知晓的,皇后娘娘拦了皇上御赐圣旨的一事。”
“自然知晓。”说起这事,齐昭月面无表情道,“父皇原本是打算,将皇姐作为平妻,一同下嫁将军府。”
齐昭月顿时冷语,“那道御旨,还是在祭天台塌的时候,父皇撰写出来的。后来是母后在长秋宫,烧了那道御纸。”
不然父皇自她请朝之后昏迷,她怎么可能半分动静都不曾有?
“既然公主当日收到了长秋宫的消息,那自然也就知晓,皇上于将军府的心思。”吴辅国道。
“父皇什么心思?我怎么琢磨的透?”齐昭月望向长秋宫殿内,“将本宫赐婚的是他,看不惯本宫出宫去将军府,与江知佑感情和睦的还是他。”
“既是如此。”吴辅国道,“奴才也只能告诉公主,近来朝堂之上,皇上昏迷三四日之久,就缓缓出现了帝后分歧的传言。原先丞相权位悬空被打破,今后怕是会受皇上重用。这点也不用奴才多说,公主自然看得出来,出征前的祝宴,都定在丞相府家的千金生辰上了。”
“朝中的老臣,也觉得皇上昏迷了甚是过久。而皇后娘娘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固然蠢蠢欲动,借此生事的臣子不在少数。若是要镇压这些人,总需要个由头的。”吴辅国说着。
“照着吴主的说法儿,母后中毒在凤朝宫不醒。间接的意思莫不是要告诉本宫,那毒是自己跑去凤朝宫的。”齐昭月斜视着。
“怎么不可能呢。”吴辅国笑道,“公主也知道,宫里头稀奇的事,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这话问完,齐昭月就想走,吴辅国道:“公主,朝中事公主明里暗里的插手,已经不是当初所定言的了。奴才愚钝,却也知晓再聪明的人都是要在水下打滑的。奴才也胆小,不敢多生事。固然宫中人手调配一事,是奴才帮公主的最后一回。”
“足够了。”齐昭月转头,当下就爽朗道,“多谢吴主近来相持和警言,不过本宫也要送吴主一句,左右逢源,几碗水端平自然好,也是吴主的本事。可总是换着树抱,也难免会有只抓到了细枝的危险。”
吴辅国淡笑不语,齐昭月转身就离开了长秋宫。
随后的马车上,齐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