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知佑进府,才问着管家道,“府中药材的出录,都有记载么?”

管家一愣,才回道,“大多数是有的,少数存的严实,不轻易见人,也就很少清点。”

江知佑点头,吩咐着,“那麻烦您把近两月的记载,给送到书房了。”

“这个时候了,公子您还不歇息么?”王管家望了望天边颖月,“且不说公子您一般都不太过问账簿的事情……”

“劳烦管家了。”江知佑就说了一句话,缓缓的去了书房的方向。看的王管家一阵莫名其妙,但也找了找身上的药房钥匙,寻思着两个月前的药材账簿,是放在东厢房的库房,还是西厢房来着?

宫砌磐石般坚固,马车轮轮转转,终是回到了宫殿门前。景蓝在一旁随着,宫人将殿门打开。宫人和侍女掌着灯,齐昭月却走向偏僻的小道,水塘片片绿苔青许,透着月色钩出映影。

景蓝随着,诧异道:“公主,这好似不是去凤朝宫的路。”

“嗯。”齐昭月应着,脚下的步子却不停。待越过石路板桥,至一偏殿停下,景蓝看着地方,“…录册房?”

齐昭月想也没想,也不用守着的侍卫参拜禀告,就闯了进去。正在里面守职的录管被惊住了,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提起官袍就参拜道:“公主……”

齐昭月打断他的行礼,“本宫要看宫中入史的录册。”

这话瞬间让录官清醒过来,“公主欲要看书,大晚上录册房不是找事干么,这录册房的钥匙别说下官没有。那就是有,当朝的史册连皇上都要避嫌……”

这话还没啰嗦完,齐昭月偏头就示意,随着的侍卫立马就搬来了一块锋石,呲的一声砸上了锁着的柜子!

锁没坏,倒是砸破了木柜门。震动用力过大,其中一个柜子瞬然倾倒,被侍卫扶住。柜中的书随之被震了出来,跌落的四处都是。

门外被惊动的侍卫匆匆闯进房中,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知晓该不该拦着,两方人僵持着。齐昭月弯腰,将其中一本翻开,看着记载。

“公主,使不得啊……”史官只觉得怎么就这么气韵不好,今晚偏偏轮到了自己职守,“这史册本身就是看不得啊,且不说些史册怎么使得如此损坏……”

“本宫若是记得不错。”齐昭月偏头,“前两月录册房就被烧过,大半的史册毁尽。而今天这晚上更深露重的,也是易走水的天。”

“固然啊,如今录册房,不过就是再糟了夜猫糟蹋了一番,也好比又走水好吧?”齐昭月说着,“且不说史官大人在本宫来的时候,还不是擅失职守,睡的舒舒服服的,走个水还不容易?”

“公、公主……”史官一脸苦相,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也拦不住这位。夜猫要是有这么能折腾,他晚上还要不要活了?且不说这地儿虽然偏,可还是宫墙三圈的围起来的,哪儿突然蹦出来的猫啊!

借昔日录册房走水一事要挟,安黎公主这嚣张的架势,可不就大有,你若敢乱说,不对本宫心意,就一把火烧了这儿一了百了?

今日也是凑了个巧,录册房的人都去看贺宴的热闹了,估摸着现在一个个都酩酊大醉的回家暖窝里呢。留他一个人在这个守着,真是奈何有‘佳人’袭来啊!

齐昭月晃了晃手上的录册,“这些都不是本宫要的,你身为史官,最好知晓宫里头的史册放在那里。”

“公主说笑了。”史官道,“下官品阶微低,这甚的史册,下官怎么……”

“继续找。”又是拖延的话,听得齐昭月一声令下。可侍卫的动作,哪儿都是‘找’啊,抄家也不为过。看的史官在一旁连忙道着,“公主且慢,有话好说不是。下官知道,知道。”

随后战战兢兢的将史册拿出来,齐昭月翻看了两眼,拿起册子就要走,却被史官拦住,“公主,您看了看不就行了,这还是要带出去?您这不是要了下官的命么!”

“你死不了,顶多个半死不活。”齐昭月将册子递给景蓝,“且不说本宫在前面给你们兜着呢,还轮不着你。”

齐昭月甩袖就走,看的录册房的人面面相觑。

这、这……苦憋的史官看着这满室狼籍,书册半翻半挂铺在地上,笔架上,台阶上。他是连哭死的心都有了!这哪儿是公主啊,连土匪打劫都还要先吱一声儿呢!

凤朝宫中,齐昭月对景蓝吩咐一阵。就凑着黯灯,看起史册。时不时往望内殿的床榻,时辰过倒是快。

景蓝外出回来,就禀着,“公主,宫里头的消息,吴主对公主所言属实。”

“吴辅国本就不会说假,又没有那个必要。”齐昭月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只不过,太多的事情需要理清了。混在一起扰乱眼线的诸多杂事,定然只有一件事情是主要的。”

“朝堂上流传勾结的,大都是些什么事?”齐昭月问着,景蓝断续道:“朝中流传,皇上昏迷是皇后娘娘所为,欲要同太尉联手…夺权换代……”

“然后呢?”齐昭月望着手中的书页凝眸。

“朝中大权,明着依旧,暗中却是挪移不少。”景蓝道,“像是…皇后娘娘能动的,都挪的不见踪影了。”

沉寂半响,齐昭月挥手,“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是。”景蓝退下,“夜也深了,公主早些歇息。”

齐昭月不应声,望着千帐纱下,人似入醉的安歇垂眸。

熬夜到天明才接近合眼,待头昏


状态提示:第68章 目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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