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低头看着又睡着的人,他将人抱起,带下山去。
才把睡着的人安置在床上,外头,钟禹敲门,他来汇报道,“殿下,丞相之女来了,她在外边候着。”
顾鸿峥转头看一眼,让人先出去。
钟禹瞥了一眼又呼呼大睡的谢家女,这人怎么这么能睡?属猪吗?
顾鸿峥扫了胆大包天的护卫,意思是看什么看,这是我的人。
钟禹收起长脖子,他靠在门外问,“殿下,你说丞相千金来佛云寺做什么?”
“总该不是为了迎接孤。”
“属下刚才问了,她说是来祈福。”
“那她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是因为看到属下在吧。”
“你是主动去见她?”
“不是,我和解晓萸在寺庙中四处溜达,无意中撞见了。”
“也就是她专门来找我。”顾鸿峥才说完,暗影就把消息送到了。
影一汇报,“皇上让太子速速赶回宫里,莫再外边耽搁太久。”
顾鸿峥拿过父皇送来的书信,说是佛门清净,莫要再清净之地惹是生非?
他想了一下,好像这一路上走到哪儿,事情就跟在哪儿。
说不是他的错,好像又是他的错,也许别人看就是觉得若他不出现事情就不会发生。
不过在这寺庙中能发生什么?
佛云寺内的老和尚可不是吃素的,人家天天坐禅,也并非手脚不良于行,更何况寺中还有一位老方丈,听小和尚说老方丈在闭关,他一般不见客。
钟禹站在太子身边,沉默的等着主子吩咐。
顾鸿峥接过影二送来的信,是母后递来的消息,她道,“宫外多风波,不宜久留。”
顾鸿峥脸上现出不快,母后处事手段总是那般雷利老辣,她晓得丞相之女是最好的棋子,故托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来处事,她找到机会接近一国储君,为的不仅仅是皇后的意思,更为以后种种需要铺开一条光明大道。
丞相虽是朝中大臣,但他年事渐高,未来谁是另一代文臣未可知,总不该是丞相的长子。
但不管如何,抓住权臣的女儿为己所用此乃首要之务。
皇后就是皇后,做事通常都赶在人家前头。
钟禹道,“也许是我们多想了,丞相之女只是来祈福。”
储君如果不想见,大可避开。
然而顾鸿峥不这么认为,既然人都来了,务必要见一面,人家想见礼,他总不可能高高在上端着,有些表面功夫仍要做足,为了表示自己已入局,即使不喜欢俗世里的虚以委蛇,然而他坐在太子之位上,必然要顺应时势。
他无法成为世外高人,何妨成为人上人。
顾鸿峥走出去见丞相之女。
廖芊染正在佛云寺中的德馨殿等候。
她带来了些许点心,已置桌上,等着太子用膳。
今日入晚,不宜启程,只能明天再走。
顾鸿峥只是想见一见,想着母后既然要谋局,作为儿臣自是要顺水推舟。
没想到这丞相千金单纯,倒一心为他着想。
顾鸿峥已经到来,总不可能转身离去,也不可能站着说毫无胃口。
故而坐下桌边,与着等候的人说些话。
都是说及宫中近况,皇后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身体大不如从前,日渐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