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慎邕是大将军,还留着人命当街示众送上断头台,那是给朝臣一个交代,就告诉那些想造反的人,想造反就是这个下场。
谢岚颜所知,背后的势力不只莲家这一脉,还有人,夜白岑说,“有两脉。”
接下去,谢岚颜不知道自己会打开杀戒,负责血洗的是她。
当然那是后面的事,眼下是说一说得罪她的人的下场,“被砍头都是好的,怎么说也是多活了几天,我一般拔剑,都是喜欢当场的。”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里有点危言耸听,但好像又很在理的样子,意思是说,“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反正我孑然一身,想找谢家事,先去中州走。”
她真横。
顾崇铭开口道,“乱事平,大后天宫中宴请,谢家女,朕还真有一事需要你助一臂之力。”
谢岚颜坦然,“定当全力以赴。”
“朕还未说是为什么事。”
“我猜到了。”
“哦?太子呢,你认为是为什么事?”
顾鸿峥脸上不快,他不答应,他知道是为什么事,修复结界可不是说动动手而已,那需要消耗真气。
师妹受伤还没痊愈,如何让她去做这种事。
他本身为皇家做的已经够多了,如今是连他的人也被当成是牛马使唤了,要他如何乐意?
骆琴雪无话可说,此事的确不能强求谢家女答应。
顾崇铭当然有私心,最大的私心还不是不想让自己的皇后出现个万一差错吗。
他偏心明显,也是人之常情。
谢岚颜看得出来,就在座的皇子公主不懂,他们不知道父皇求一个谢家女办什么事?
难道就因为有求于人,所以才许了谢家女这般肆意妄为?
这样的话倒是情有可原。
就是伤了顾嫆媞的心。
然而皇帝皇后国事后宫繁重,他们岂会顾全方方面面。
皇子公主又心生不满了,顾鸿峥道,“我不同意。”
“但谢家女已经同意了。”顾崇铭还真不客气,“大后天宴请,群臣若是再问太子妃之事,你也可以借势而为。”
顾鸿峥思考了一下问,“颜儿,你行麽?”
谢岚颜:“……”这话让她如何回答?她其实不知道结界被毁了多少,要是一个大窟窿,那是要吐血的。
劳心劳力的是她,不是别人啊。
师兄你卖我也太快了,为了你立太子妃之心,你还真是无所不用。
顾鸿峥则认为,要是借此说服了众臣,也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反正只要是娶得师妹,他都乐意。
谢岚颜想,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她跑得很快的。
说着就跑了,她想出皇宫去看热闹。
顾鸿峥追着滑溜溜的人,才一眼不见,她就飞了,挤进人群深处,刑场上,莲家的人穿着囚衣,行刑者扛着大刀。
谢岚颜就喜欢看这种好戏,台上的莲慎邕看到了仇人,目赤欲裂,想冲下来又不能。
莲颖衣,曾经的皇贵妃则笑得不怀好意,在人群深处,还有一双双眼睛在观看着形势。
顾鸿峥站在师妹身后,他看向另一边,见到了个陌生的身影。
从他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见侧面。
此人就是陆廷燕。
他在皇城里。
谢岚颜聚精会神看好戏,有人在观察她。
顾鸿峥悄然打出暗器,那人惊了一息,急忙躲开,迅速遁入人群里不见。
刑场上的叛贼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刹那,顾鸿峥抬手捂住师妹的眼睛道,“不用看这些,免得脏了眼睛。”
谢岚颜唔了一声,她拿下那温热的手掌。
顾鸿峥低头看着仙姿佚貌的师妹,他道,“还想去哪里?”
“回宫吧,师兄很忙不是吗?”
听说奏折堆积好高好高,钟禹去御书房拿来了奏折,摆在太子的案桌上。
顾鸿峥看着黑线满面,他知道这是父皇故意的。
谢岚颜坐在旁边画画,这回不画乌龟了,难得雅兴,她画了一枝梅。
顾鸿峥转头看认认真真的人,她画画,他赏人。
美人如画,我见心悦。
顾鸿峥帮忙拂开那一缕青丝,谢岚颜让师兄认真批改奏折,“不能三心二意。”
“你饿不饿?”
“不饿。”
但是困,明明才起来,又犯困,她点着梅花,不停打哈欠。
顾鸿峥道,“夜里睡不好?”
“没有,一觉到天亮。”她住在隔壁,给安排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宫殿,就是太子妃该享有的尊荣。
她拿笔沾着墨,抄一首苏轼的诗首,问师兄,“你想要哪一首?”
顾鸿峥道,“我说出来,你都能抄出吗?”
“当然,我有过目不忘之本领。”
“是吗,那为何不记得师兄了?”
“额……”这个不在过目不忘之内。
顾鸿峥刮了刮她侧脸道,那就一首:《定风波·红梅》这首诗应景,她画的就是红梅。
谢岚颜一手托腮,一手持笔挥就。
定风波·红梅
好睡慵开莫厌迟。自怜冰脸不时宜。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
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诗老不知梅格在,吟咏,更看绿叶与青枝。
她还真记得?
顾鸿峥心里惊了一息,越看着师妹,越爱不释手了。
他忍不住侧头亲一口。
谢岚颜转头,她伸出手中笔威胁,师兄,不许哦,我有武器哦。
她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