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下山找小师妹,想带她回凌霄门,如果七师叔还想收她为徒,那么她可以拜入瑶光院。
然而回到那小村落,阿娘说人走了,走前留下话,说不是故意骗你,如果有机会一定说清楚。
顾鸿峥不相信,他跑去桃灵村寻人。
村里死寂沉沉,大火烧过后的狼藉,满目疮痍,破财不堪。
韩枢绫和连致衡陪着翻找,他们找到一具尸体,是个瘦瘦的人,带着镯子和手链,有风把燃烧着的衣服碎片吹向角落里,顾鸿峥走去,捡起一片,再一片,都是熟悉的布料。
他慢慢转身,僵硬的转头看去,就看着场中的尸体,那尸体躺着一动不动。
她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真实面目,但依据身形可看出是个很瘦的人,还有那烧不穿的镯子和手链,那是她的随身之物,她说过:“很贵,不舍得戴。”
可是怎么就戴上了呢?
顾鸿峥缓缓走过去,他一步一步,只那么一点距离,似乎用尽一生。
他走到那人身边,伸手想抓过那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手,但只碰到还滚烫的镯子。
他问,为什么?
你说等我,或者去凌霄门找我,为什么来这里?
到底为什么?
顾鸿峥疯了,想抱起那尸体。
韩枢绫急忙阻止,他把人拉开。
连致衡道,“有毒,她浑身是毒,银针黑得发青。”
韩枢绫把人推出不祥之地,他将陷入悲痛里的人带去榕树下。
连致衡打了一壶水过来验毒,“水也有毒……”
他脸色发白,想到那天,如果吃了饭菜,是不是也……
“我怀疑她回来报仇。”连致衡倒掉酒壶里的水道。
他扔掉手中的酒葫芦,将之丢到祭祀台上。
在苍苍榕树下,祭祀案台上的香火还在燃烧,云烟袅袅,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与造访这座村庄的过客融为一体。
顾鸿峥剑眉蹙起,他看着点燃起来的香火,强行冲破穴道提醒,“那香火有问题。”
韩枢绫愣了一下,想过来扶住强行解穴的师弟,但头晕脑胀,才站起来,又倒下去。
连致衡松开手中酒壶,他道,“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栽在了求老天上,土地公诓我!”
两人跌坐在地上,顾鸿峥刚刚冲破穴道,情况不太好。
当强行起来,他别手崩剑,只身面对悄然出现的黑衣人。
那人浑身上下一片黑,连呼吸都是黑的,连致衡一边调理内息一边翻白眼,他道,“装神弄鬼,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哼一声,她看向多嘴的人问,“死到临头还不忘逞口舌之快,凌霄门的弟子也就这点本事了?”
韩枢绫在原地打坐,他让小师弟不要争嘴皮子,“鸿峥中毒了,加上冲破穴道耗费不少功力,他比我们更严重。”
二人试图运功,然而不能。
只有顾鸿峥孤身持剑与黑衣人敌对,他受伤深重,仍要强撑着。
黑衣人放出三枚绣花针,顾鸿峥拿剑拍开,他擦掉嘴边的血,挂剑而起,一道鸿鹄长空,他直取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想不到此人速度如此之快,本来可以将之一掌打死,哪想自信过头,她被刺了一剑,不甘心的抬手拍一掌,顾鸿峥被掌飞,人摔到榕树上,把土地公的庙宇都撞了四分五裂。
连致衡心疼了一下土地公的老家,他急着问,“师兄,你怎么样?”
顾鸿峥吐血不止,他拼尽全力想取黑衣人性命,可身中剧毒受困,加上为失去一个人悲痛伤神,他神思不专,默然地靠着石块注视被刺一剑的黑衣人。
女人受伤不轻,那一剑刺入她心口,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直取她的心脏,可惜还是差了一步。
黑衣人按着伤口走过来,她伸开手,又夹起三枚绣花针。
连致衡睁大了眼睛喊,“你要不要这么无耻啊,想杀人灭口吗?总该让人死得明白一点吧?说,村里的火是不是你放?人是不是你杀?为何要这么做?你到底有何目的?为什么要屠戮一个村,那都是手无寸铁的村民,人家少你大米还是青菜了……”
连少侠话太多了,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堆,女人听得不耐烦,隔空打过去一巴掌。
瞬间,五个手指印深深烙在嘴多还不中用的凌霄门弟子脸上。
韩枢绫看着被打得流血的小师弟,唉了一声问,“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说话呢?”
连致衡啐了一口血水还犟着,“我就想知道这恶毒的女人是不是长得特别难看,因此不敢在阳光之下露出真容,想必是极丑无比,就如她的心一样含着蛇蝎的毒已经被毒得丑陋不堪不敢面与世人。”
黑衣女人听着难听的话,愤然放出手上绣花针,三把针飞向找死的人。
顾鸿峥把手上的剑推出去,他推出了佩身剑,天璇拦开三把绣花针,再转头直刺向女人。
黑衣女人愤愤的怒视着受伤不轻还敢运真气御剑的凌霄门弟子,“真是自寻死路。”
女人愤怒哂了一声,她迎刃而上,向对方出击,想一掌把人打死干净,而顾鸿峥也抬起手掌,他等着人来到近前,忽然抬手,抵上人家手掌,还把身上藏着的唯一一把银针刺入了女人掌心里。
针上的香消玉损是否还在他不得而知,他只想一报还一报,是恩是仇,那便以这一掌去了结。
黑衣女人退开去,她被打飞,带着刺入掌心里长针,她撞到水井旁。
“咳咳……”顾鸿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