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臣风急忙敬一杯酒赔罪,“家妹不懂事,还请见谅。”
花猫不给人家面子,“扫兴!”她起身离座。
顾鸿峥也不吃了,让几位慢用,也起身离席。
留下钟禹奉陪各位找茬的,她们问什么,他答什么,答案都是虚的,笑容倒是真的,他这个人笑得很真诚,不会造假。
罗臣兮道,“那少侠不是顾公子的下人吗?”
钟禹回答,“当然不是。”心想,下人,你确定吗?你想当她下人都不够格。
“那他和顾公子是什么关系?”
“她救过顾公子。”
“噢,原来是这样。”罗臣兮好像明白了什么。
邢星月不以为然,“就因为救人一命便这样不知礼数吗?顾公子来我家拜访,他作为朋友,是不是该客气一些?”
“她心情不好。”钟禹保持着微笑,心中腹诽,你要人客气,也没见你客气,再说了,人家是你大伯的客人,不是你的,大小姐,能分清主次吗?
邢星月本意是为朋友出气,罗臣兮到来讲了和花猫遇见后发生的种种,邢星月听了认定花猫就是个骗吃骗喝不学无术还手脚不正的江湖骗子。
见到本人后,发现是个面相普通的,更是瞧不起了,要不是顾及那贵公子,她还真想动手打人。
花猫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她在想案子的事,顾鸿峥倒了杯茶递过去。
花猫不想喝,闷闷问,“公子来这儿做什么?”
“翻卷宗。”
“是为兵器出库登记吗?”
“嗯。”
“让钟禹取卷宗去查不就好了?”
“邢家不答应把账本递出去,除非有圣旨。”
“哦。”花猫扒在石桌上,无聊的玩着树叶。
顾鸿峥喝了杯茶,让人先去休息,他要去翻资料。
“我睡不着,想和你一起。”
她人蔫蔫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她很困,顾鸿峥听着那和你一起,默不作声的把人带走了,想着留她一人,也未必能安心。
花猫跟随着公子去阁楼里翻账册,账册都锁在裆案阁里,张管家亲自带领过去,他负责开门,送了两人进去,再出来,他道,“有什么需要,公子尽管吩咐。”
顾鸿峥点点头,他带着身边的人去到案桌前,登记册都给放桌上了,花猫坐到一边,她拿了一本过来翻看。
一目十行,似乎没什么不妥,只看到铸剑山庄很有钱,兵器这种东西是大买卖,尤其是货物精良的,销路都特别紧俏。
顾鸿峥翻了两本,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他转头看一眼账册的日期,要一本一本的翻很耗神费时,如果抽查,又不能保证会不会遗漏到关键,如果按照出售方向去查,那么是不是更容易?
花猫道,“可如果我是作奸犯科的人,我会造假啊,也许出库是往南家,但其实是往北去,因为可与那边的人打通关系,只要花点银子,做这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鸿峥翻着账本,随口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如何想到?”
“我家里那负责兵器入库都这么干,谁便宜找谁,便宜的时候要求量多,量多了人家不会在乎中间那点差价。”
“那么有没有可能造成兵器不称手。”
“不会,都是老熟客了,假设我在你那儿买东西,东西不好用,我们还有下次吗?”
“为什么没有,物资稀缺的时候你不找我找谁?”
“那就只能打你一顿了。”花猫直接扔出一句话,她觉得吵不过公子,干脆拿出杀手锏。
顾鸿峥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只低头继续翻账册。
花猫偷偷瞄过去,强行解释,“公子说的那种情况属少有,名誉扫地这种事,也只有见识短的人会做,像铸剑山庄这里,干这种事不是自砸招牌麽?”
顾鸿峥嗯一声,他发现了疑点。
花猫转过去,看了看。
顾鸿峥翻开两本账册,“看得出来吗?”
花猫不假思索回答,“量多和量少?”
其实异常的地方很容易查出来,一个地方购买兵器,都会根据情况才申请物资入库,若是超量,资金方面无法到位。
花猫背靠认真的公子,拿着一本账册随便翻,翻着翻着,入睡了,她歪歪倒倒的要从长椅上跌下去。
顾鸿峥急忙伸手,把人扶到怀里。
他把手上拿着的书搁桌上,再而抱起人,先送回去了。
钟禹赶来,想问要不要帮忙,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忙肯定帮不上,索性进去熬夜翻账册。
顾鸿峥把人送回房间后,给盖好锦被,看窗外,幽月悬在夜空中,照耀着这远离喧嚣的庄园,庄里夜晚很冷寂,只巡逻的人久不久走过。
顾鸿峥借着夜色,随便走一圈,他来到了冷寂的园地。
铸剑山庄有禁地,内有一把残剑,师父说过,那把剑叫玄苍,未开锋。
他站在森冷的园子里,看了一眼残剑,最后飞身离去。
清晨,光芒落在窗台上,欢闹的鸟儿扑棱着翅膀穿梭在树叶间,花猫从睡梦中清醒,听闻窗外的鸟语风声,还以为回到了某地,开门就能见到山海云烟。
然而站在窗前查看,是个陌生的地方,不是熟悉的地方,她无精打采的洗漱,而后出去用早膳。
山庄派来两个下人伺候,她们准备好了早饭,特意提醒小公子,记得要用膳。
花猫走出卧房,到了花厅,见桌上摆满了食物,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坐下桌边独自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