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随同带路的女管家进入龙府内厅,才坐下来,龙应炀就来了,他连连道歉,顾鸿峥让人赔礼。
龙应炀问,“想要什么礼,龙家是做生意的,如有需要尽管提。”
顾鸿峥拿出腰间的佩玉,那玉很独特,悬坠着金色流苏,寻常人不敢乱配金色的,那是专属皇家所有,但个别贵公子还是无所畏惧的佩其再身,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家独行其是,要究其罪还被反驳,只问太阳是金色的,皇家为何不把它染成黑色?
这话挑衅十足,其中的道理也分明得很。
顾鸿峥的父皇没那刁钻的脾气,并未提出严苛要求,就是底下的臣子非要摆威风而已。
龙应炀当时拿过玉佩细瞧,他道,“白中交火,质地圆润盈泽,初看普通,细品实乃玉中珍奇,乃稀有之物。”
他道,“鸿峥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顾鸿峥摇头,“我想问贵府有没有这般好玉,这东西是我捡来,有用的话不妨当了它。”
龙应炀笑,“不是该物归原主吗?”
“我都不知道主人是谁,如何物归原主?再说,当事人粗心大意丢了东西,我没有责任为他寻回失物。”
龙应炀道,“你想买玉?”
“嗯,知你们做这一行熟门熟路,与其找个江湖人任由忽悠,还不如找熟门帮帮忙,人一旦想要某一样东西,总要非得到不可。”
顾鸿峥话说如此,龙应炀也不好拂了朋友的面子。
龙家的臻品玉,不说应有尽有,稀有罕见的还是有的,都是拿得出手的货,顾鸿峥想要上乘,银子不是问题,捡来的玉能当几文钱也不在乎,只要是心满意足就好。
龙应炀去找长辈,他对此东西不甚了解,而龙家有人了解,那老人家脾性古怪,不易见客,龙应炀为了朋友,只能去求。
顾鸿峥在书房里等,他起身去品画,故意留着那玉佩在桌上。
回来找不见,急得四处寻找,最后龙应炀站出来,他道,“我拿去给伯父了,你不是说要交换吗?是想拿回去了?”
顾鸿峥作罢,他有一瞬怀疑龙应炀和钟无晋有交情。
当然也只是怀疑,这无凭无据,不能空口白牙。
当陪着龙应炀用茶,顾鸿峥留意好友的指尖,龙应炀手上染了些许颜色,玉佩的流苏上洒了粉末,那东西无色无味,人触碰后,指尖会留下淡黄的颜色。
龙应炀刚才碰过玉佩,他手上有不奇怪,但莫婉怡没碰过,她手上也有就奇怪了。
那答案只有一个:莫婉怡碰了玉佩,还可能忘情的抚摸了流苏,她手指上的淡黄颜色很明显。
顾鸿峥留意了一眼,他举起茶杯酌一口,适才察觉茶水的味道古怪。
本该说到案子的事,但李大人来找,说有人被绑架,要储君出面去救助,当即,顾鸿峥赶去救人。
他是在下午的时候到龙府拜访,黄昏时分随同廖芊染的侍女出城去救人,其间没什么异常,直到动武才发现身体异常。
他还当是中午回客栈喝茶粗心大意被人做了手脚,后来细想发现不对。
真正有问题的茶是在龙府。
如果不是龙应炀吩咐,那就是下人偷偷所为。
而想到莫婉怡变色的手指,顾鸿峥怀疑是她。
莫婉怡也是在顾鸿峥离开龙府时才发现手指上现出了奇怪的颜色,她去和龙应炀说,那玉佩会不会有毒?
龙应炀相信顾鸿峥不是这样的人,反倒是莫婉怡的手,她不曾碰过玉佩,却为何沾了那颜色?
是不是说,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扯不清的关系?
龙应炀怀疑莫婉怡,只在心里怀疑。
晚上,等顾鸿峥再次到来,两个人继续交谈,其间莫婉怡又带人上前奉茶。
顾鸿峥拿起茶杯浅酌一口,他仍觉得茶水有古怪。
龙应炀也喝了一盏,他品出来了,反问,“你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顾鸿峥问,“府中的人呢?”
“也许有必要。”
两个人都认定莫婉怡心里有鬼,她背后里有人。
而那人就是钟无晋,他不仅收买了莫婉怡,还收买了其他人。
甚至顾鸿峥还想到一种可能性,钟无晋和陆公子在合作。
他们两个找来了玉晗。
玉晗被锁在凌霄门的幽狱之中,必是有人去救她才能逃出来。
玉晗出来后第一时间来找谢岚颜。
之前谢岚颜抓住玉晗将人困在幽暗深渊,玉晗为此对谢岚颜恨之入骨。
而陆公子在关阳城里吃过亏,他被谢岚颜惹恼了,他想解决掉谢岚颜。
所以陆公子请玉晗出来当杀人工具。
那为什么要绑架廖芊染?
源于之前顾鸿峥在朝堂上单挑群臣,他被群臣逼迫太子立妃。
他当时不答应,还开口说若要立太子妃就选择丞相之女。
丞相听到太子要祸害自己的女儿,他不愿意,故称太子刚被册封,理应勤于政务,立太子妃之事暂且不谈,也就是不想参与太子立妃之事。
顾鸿峥豪赌逼迫丞相退步,也慑得群臣们哑口无言。
此事外人不晓得内情,都当太子伤心难过,他欲娶丞相之女不得,还失去了丞相这一大助力,天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丞相算几根葱,他更不会在乎能不能娶丞相之女。
他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然后去做自己的事。
不巧陆公子喜欢听八卦,他竟相信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他以为顾鸿峥不仅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