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光明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有刘会计和辛光平二人为首,带领着村委会的人员和村里面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给辛光明贺新家。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辛光明大门口响起了烟花爆竹。一阵响声过后,人们三五成群地走进家门。当人们看到这新盖的二层洋楼和匹配的四合院,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众人入屋落座,很快就开席了。举杯唤盏,三五回合,言语众多,谈起了家乡风俗。
有位老者问杨德启:“您大叔,我问你个是呗,畄妮这孩子结婚了吗?”
杨德启回答:“我听说已经领结婚证了,两个孩子也都落户了”
那人又问道:“那他们拜堂了吗?”
杨德启说:“没听说他们拜堂”。
老者说:“他们年轻人不懂,你这么大岁数,也不懂吗?畄妮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没人给他操心。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拿着您两口子当他亲爹亲娘,你应该帮他操心,让他们拜堂成亲。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儿女,没拜天地就不能算是夫妻。将来百年之后也就不能入祖坟莹,老祖宗就不承认媳妇是这家的人。
只有拜过堂了、祭过祖了,祖坟才肯收留,才承认媳妇是这家的人。”
说话的老者不是别人,是辛光明远门的爷爷,他叫辛程灵。他一向做事都按他的老黄历,眼光怎么都看不顺现在人的做法,他总觉着光凭领证不算成家,只有拜了天地才算成家。
杨德启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忙把辛光明叫到身边,问他结没结婚?光明说他们领结婚证了。杨得起说:“领证不算结婚,你得把靖靖他妈用花轿抬到你家拜天地才能算结婚。”
杨德启说罢,又把刘会计叫过来,对他说:“我说刘会计,您这个大舅虽然说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但是没有拜堂。不如咱们给他补办个结婚典礼,让大伙再来喝杯喜酒,你看怎么样啊?”
刘会计爽快的答应。
杨德启又对光明说:“你先去跟孩子他妈商量一下?办与不办,只有你们自己做主!”
辛光明又把靖靖她妈妈叫了过来,把大家的想法对她说了一遍。
马丽听了很高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没有坐过花轿,总不能兀兀秃秃过一辈子吧?
她也要大藏旗鼓的坐着花轿走进这个家!
一想到坐花轿,她从内心里都高兴,立刻同意补办婚礼。
刘会计一看大家都同意了,随口说到:“要办咱们年前就得办,等过了年出外打工的多,大家就不好向一块聚了。”
杨德启说:“干脆也别瞧日子了,到腊月二十八日,大家都在来他家喝喜酒。”
事情订好了,大家酒足饭饱,各自离去。只有刘会计、杨德启、辛光平等几个重要人员留了下来。
刘会计首先说到:“俺大舅结婚的日子订下来了,日期很短,咱们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辛光平接着说到:“洞房好布置,这是刚盖好的新房。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得订个好厨师!
咱们附近没有大饭店,离城里又远,吃顿饭很不方便。
靖靖的外婆家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必须得找个高级厨师。”
辛光明说:“我这么多年没在家,也没有好情,也没有仁兄弟,更没有参加过婚礼。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你们就商量着办吧!”
杨德启说:“有名气的厨师咱们村就有,恐怕咱们请不动他?”
杨德启的话一出口,人们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可谁也不敢打保票,能把他给请来,因为这个人实在太难请了!
大辛庄无论哪家有大事小事,一般的人请不动他。他就是大辛庄有名的“烧包”徐子良。
徐子良:今年六十多岁,中等个,慢长脸,黑眼珠子、大眼睛,一双眉毛又黑又长,几乎能盖上眼眶。
他十九岁当兵,入伍的第二年,被调到军区招待所当一名勤杂兵。
他非常勤快,领导们很欣赏他,就让他负债餐厅卫生。他每天早起晚睡,把餐厅打扫的像明镜似的,所长很喜欢他。
有一天,军区司令员来餐厅用餐,有所长和几位领导陪同。此时,徐子良也在餐厅上班。
所长向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快点离开餐厅。
他看到所长递眼色,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走到餐桌前,双手捧起桌子上的酒瓶,向每位领导敬了杯酒。
然后敬了个军礼,转身刚要走开,被司令员叫住。
司令员问他姓名之后,对所长说:“小徐这个兵眼力不错,能不能让我把他带走?我们炊事班正缺人手。”
对于司令员的要求,所长哪敢不应?并且爽快的答应。
司令员把他带到司令部,跟着一位姓江的厨师当下手。
刚开始,老师没有教他手艺。直到有一天,老师不小心被热水烫伤了脚,徐子良二话没说,一口气把老师背到军分区卫生所。
端吃端喝的精心护理,老师很受感动,出院后,把全身的绝活全部传给他了。
徐子良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在部队呆了十多年。复员后,又在镇粮所食堂当厨师长,一直干到退休。
他这个人攀比心理很强,一生争强好胜,啥都想争第一。
在农村刚有自行车的时候,大辛庄他买的是第一辆。刚流行半导体收音机的时候,又是他第一。12寸黑白电视机,全公社只有两台,他家就买了一台。
再后来,摩托车、大彩电,他数第一。